[宋] 邓肃
春雪一瓯扶醉玉,翩翩两腋生风。柳腰无力殢云踪。陈郎投辖意,分袂忍匆匆。
白玉琢杯龙麝泛,瀼瀼天酒争浓。何妨一饮上青驄。晴空行夜月,缓辔水晶宫。
这是我写的《临江仙·九之三》词赏析,希望你能喜欢:
在那早春的雪景中,嫩绿草叶上的薄雪宛如翡翠白玉,那迎面扑来的风,竟带来了阵阵春意。体态婀娜的佳人,其腰之细已近乎柳条,面对她的容华照人,雪消残香,这在春风中飞扬的白雪给人留下了久久难忘的美好感受。“杨柳腰”,真是温柔有情态啊。他咏罢那珠玑磊落的结尾,再用几句话发挥些。《夷坚志》说他的词赋才“曲终奏剑,翻作拨繁人”恰好是以这佳人来做结语的最理想模式,完美地体现了“曲终奏雅”的旨意。
至于用“春雪”作为这首词的词眼,也是颇有意味的。从字面上看,既无色、无香、无味、无触,更无法直接欣赏领略;而是一一扑面、抚摩、润吻、拥抱。邓肃能得其妙,把一个并没有具体描写的人物写得有如这无处不在的春雪一般:其质之洁白、其性之温柔、其意之潇洒、其味之芬芳。当然他所创造的艺术形象所带给人的不只是几缕朦胧而又确实存在的美感,而且更重要的是邓肃对花月词中这个女性的爱慕与艳羡,也就是她对他自己政治命运的无限依恋与同情。由于政海浮沉的不测风云和谣诼污垢的恶意中伤所给他的伤害使他身心交瘁的疲惫与无奈感,也就只有通过美好的形象来寄寓对这种生活的无奈与反感了。他不想为这生活付出代价。可现实生活是那样迫使他这样做吗?人人都为求生存而变得像一杯酒水,他却在清醒时才赋与生活以丰富的意义和动人的魅力。这是生活的残酷还是人生的幽默呢?他问自己,也没有得到一个明白如许的答案。也许这个形象的确像他所深信的那样:“精卫衔微木,将以填沧海”,可是谁又能够做些什么呢?或许真的一切都注定了……
今译:
一瓯春雪扶我醉眼,飘飘然两腋生风。佳人的柳腰柔弱不堪,仿佛轻云在飘动。那位少年如陈国劝君留饮的宾客那样殷勤情意,和我离别却忍心这样匆匆。精雕细琢的白玉杯中斟满馥郁的酒液麝香龙涎,色彩鲜明的美酒和香雾瀼瀼。何妨一饮再饮腾上青骢马背?就象晴天行月那样飘逸潇洒,缓步走向那水晶般宫殿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