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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何迪宗赴宝庆府照磨》明金幼孜原文赏析、现代文翻译

[明] 金幼孜

《赠何迪宗赴宝庆府照磨》原文

群贤连茹喜遭逢,拜命联翩出九重。

莫谓郡寮居幕属,极知节概秉清忠。

山城腊尽梅争发,水国春回雪正融。

料想过家胜衣锦,乡闾款迓意偏浓。

现代文赏析、翻译

明人何迪宗即将去赴宝庆府做照磨时,他的前辈友人金幼孜为他写下此诗送别,可谓勉勉有词、极为人性,由文到人读之犹带一缕梅香。

首联写友人相遇甚欢,应征拜命,即将远行。“群贤连茹喜遭逢”可谓一语中的,金幼孜在明初文坛,与胡俨、王英、王恕等并称“八才子”,诗文传世颇多。金幼孜此句用“群贤”作比,说明何迪宗能得到这次出仕机会是和许多贤人的提携帮助分不开的。而且从语气上看,用一“喜”字把诗人对友人得此任命的心情渲染得十分亲切热烈。“拜命联翩出九重”描绘了友人拜命出仕的隆重场面,显得气势不凡。

颔联劝勉之意深长。“莫谓郡寮居幕属”句用了“郡寮”和“幕属”两个比照贴切的反衬之词。“郡寮”自不必说,“幕属”乃是照磨这个地位卑下角色的代称,从写法上这实乃诗人自家隐痛:曾几何时,他也曾因何福铭的嫌疑下狱。所以他说:“我”就是个做郡寮(属官)的人。“节概秉清忠”中那一个“秉”字更是郑重嘱托:朝廷多故,器用悬缺,百凡就理必待我来平之。“节概”虽讲他的人格气度,“清忠”二词可不要轻易放过。“清”,则昭彰自明。“忠”,则是故友的重托。“我非君实(曾官侍御史)谁任此言?”(见《宋史》何迪宗传)读者自会想到当时“北虏”入犯、朝政未稳的局面。金幼孜以何迪宗为后进可期之才,这“秉”字所包含的鼓励之情,不言而喻。

颈联写何迪宗赴任后的闲适生活情景。“山城腊尽梅争发”写时令正当严冬已过、新春将至,正是梅花争发之时。“水国春回雪正融”写南方水乡大地回春,这里兼写梅花的生长环境。水边城邑,寒冬时分已是冰融雪化;“春回”,则指梅花的盛开。这两句不仅交代了时间,也点出了地点,同时以“梅争发”反衬出照磨官何迪宗的勤勉有为。

尾联是宽解语、也是鼓励语。“料想过家胜衣锦”,“过家”,即回家省亲。“胜衣锦”,用《汉乐府·陌上桑》“居者编门尽老莱衣今逢五男好努力,共奏还乡之什耳”。衣锦荣归的消息一定比“居者编门”穿着衣服更美好吧!”这样的宽解与鼓励送别诗中常可见到。但这其实是深知身世的两鬓斑白的金幼孜的真切的心愿:“乡闾款迓意偏浓”与何迪宗话别之后自又想起那些漂泊多故的日日夜夜——“卧薪尝胆功何继”(见《晋书》越王勾践传),然而其中的苦楚也只能意会了。

金幼孜在文中每三句讲一番意趣。可赏可感的有人事(如群贤之善际遇);可咏可诵的有吏事(如照磨之苦辛);眼前景色可以描绘(如山城之即梅开);而对家人一缕深情也化为赞美“料想”(如下野之可荣);这样就把朋友间的惜别之情与自况之意融入诗一般的文字之中了。读其诗乃知其人,这种“文如其人”真是恰如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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