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 金幼孜
逦迤从銮驭,山川记昔年。
时巡重讲武,事岂在游畋。
碣石东临海,居庸北枕燕。
帝京浑咫尺,王气满中天。
晚次峪口
金幼孜
逦迤从銮驭,山川记昔年。
时巡重讲武,事岂在游畋。
碣石临东鲁,居庸俯北沿。
王气浑咫尺,峰观指迷筌。
首联:“逦迤从銮驭,山川记昔年”。迤逦的山路当年也随同帝王的銮驾徘徊流连,纡徐缭绕的一路春光无时无刻不撩拨着诗人对往事的追忆。一个“记”字,点明诗人此时此地的心境。金幼孜是明初重臣,曾扈从太祖、太宗二主东征西伐,立下赫赫战功。然而此时此刻,他望着这满目山川,却并无半点游春打猎、君临天下的豪情,而是载欣载眺,思潮起伏。他在感慨时光消逝中又看到眼前的山川形胜。第二联:“时巡重讲武,事岂在游畋。”自然这是他又回想起一次皇帝巡游时的故事了。“重讲武”者,既可解释为巡视沿途民情、地形、操练三军,作好下步出征准备;也可解释为演练狩猎队伍,看谁武艺高强,好让皇帝挑选心满意足。然而这“事岂在游畋”又作何解呢?联系到当时元朝残余势力还负隅顽抗,明太祖又发动了远征北元的一系列战争,所以这“事岂在游畋”实际上是提醒皇上要重振国威,安定边疆,而不能沉湎于声色畋猎。这一联既表达了诗人对往事的追忆和对时局的关切,又流露了对明太祖的不满和劝谏。
第三联:“碣石临东鲁,居庸俯北沿。”这是诗人眼前所见:碣石山临东海的波涛滚滚而来,居庸关则横亘在北地辽阔的天边。这一联是全诗的警句,是“山川记昔年”一句的具体发挥。金幼孜把雄伟的碣石与居庸关与江山社稷联系起来,正表现了一个老臣热爱国家、分忧天下的赤诚之心。“浑咫尺”足见他对北边防务的挂念,全篇结穴在此。第三联是从侧面衬托边镇之雄、视通之广、国运所系的意义。“讲武事”、“游畋”重心是天下,“畿辅工程”侧重京都。实际足不出数步而有云衢河山之胜远隔天涯盼在咫尺之内了。这样的写法极见功力,诗人的忧心和诚意也就一目了然了。
尾联:“峰观指迷筌”。一个“指”字足见他的热情相告和责任心。有此一语四句所寓之意尽出,笼罩全篇旨意也。“迷筌”典出《庄子•外物》,用为游赏之辞即兴而起,借景抒情之意也。
全诗不事藻绘和雕饰,质朴自然颇多风致。尤其是诗中借景寓意又寓情于景的写法,使全诗不失淡雅之风而凝重深沉,自有大家风范。此诗不仅体现了明代宫廷诗的一种时代风貌,也显示了金幼孜本人的政治素养和艺术造诣。
译文:我随同帝王的车驾弯弯曲曲地向前行进着,(那曲曲弯弯的车驾啊)也勾起了我的思绪万千。这山川形胜是我曾经游赏过的地方啊!当年帝王到这里来是要重视武备事情(进行军事操练)的,难道打猎游戏就不是这样了吗?帝王车驾向东临视碣石山鲁地南面海波滚滚而来之际时景象(可尽收眼底啊);居庸关北面辽阔的地域领有天下之意气又饱览无余了!京都京郊咫尺之地分明近在眼前,(而明王朝如日中天之气概啊)尽收眼底峰山观景指点迷境破除困难也如执牛耳一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