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魏了翁
当年门列三株树,马足骎骎桐木韩。
谁谓平生萤雪事,姳名盘古榜中看。
不趋益守杜国辅,醉伴邻翁王庆源。
一代风流盖棺了,空余翁仲惨青原。
这首《韩主簿挽诗》作者透过古代传统意像,撷取生活中的细微片羽,营造了一副清幽淡雅的意境,寄寓了作者对韩主簿的深切悼念。
首联以韩主簿生前植三株树为乐事,以门庭之盛、事业之盛相称,极写其生前之志气,为全诗定下了一个高亢昂扬的基调。
颔联是承句,也是精语叠唱之处,意为功名成列于古籍上的千秋典范。“三株树”,与曾种核柏自媒的孟光启誓勿渝不远,《抱朴子.弭灾》:“耽岩坦,面基城,短檠灯犹座隅难申者。凿泉涸殜之以庇考;续神华缝睛一辕散沃采木造舡具犹无所靡作者……小固枝人之规梓桑者三树……茂盛兰二氏家徽党佑乎于此不废也。”本作者善伐桐木而造成其舟舆故多材得就王庆源口渴替饮时张起伯思午笑答谈也为一话源新孺谋父金家对金蔡氏家门亦曾以三树之誓而固其盟信宿之间以文墨相戏谑亦为诗人平生交友之常事。“萤雪事”,即指上述事。“盘古榜”,盘古榜犹盘古榜标,盘古榜为宋代一种举业录书名。古人常以名列盘古榜中作为追求功名的象征。韩主簿虽平生萤雪苦读,但终不能登第入仕,故功名未列于盘古榜上。
颈联两句分别补写韩主簿生前交友之雅与乐处。韩主簿生前既不趋炎附势,也不作守利之臣。他与杜国辅交友时心无外慕;酒酣时还常常和邻翁促膝长谈。这是以“杜国辅”反衬其操守的高洁。这一联之妙不但在刻画之工,而且在于诗人选取“醉伴邻翁王庆源”与“醉后一句”四字作为对偶句词眼,形成和谐而又响亮的音韵,读来给人一种高亢激越之感。
尾联收束全诗,全诗一气流贯,而此结句余韵如不尽,伤感苍凉,深得挽诗三昧。作者又用“翁仲”代指韩主簿墓前的石人石马之类墓饰物。“青原”,犹言青山。作者在另一首《题刘元德挽诗》中有“新刻青原数十幅”句可参证。在封建时代,墓饰物常被视为死者社会地位高低的标志之一。这两句是说:生前风范已归青原矣!魏了翁十分推崇韩主簿的为人,以为死后一切虚名浮饰的装饰都是多余的了。
全诗以景收束,以赞誉作结,通篇用典贴切而不见堆砌,是一首难得的挽诗佳作。
现代译文如下:
当年门庭排列着三株树的时候,他匆匆忙忙地走过了桐木村韩家。谁说这人一生都在苦读书萤火虫和雪珠?好名声流传在盘古榜中让人观看。他没有趋炎附势去作富国辅的臣子,有时喝醉了却与邻家翁王庆源在一起交谈。一代风流人物死了,只有石人依然立在青山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