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袁说友
一阵南风更带回,轻扶柂橹疾于飞。
舟行若借帆樯便,细数何数十日归。
现代文译文:
一阵南风带着湿润,顺风划船轻如扶着柂橹。船儿若能借着风力,细数一下大约四十天就能回家。
赏析:
这首诗写作者乘船顺风返乡的喜悦心情。前两句写一路顺风,舟行轻快,后两句想象归期,十分欣喜。全诗用词准确,用句奇巧,由景生情,情寓景内,映照出诗人对田园的热爱,对归乡的渴望。
“一阵南风更带回”,起句即交代了时令、场景以及由此引发的欣喜之情。“南风”二字,点明是顺水行舟,依恋着橹声和充满诗意的季节。“带回”一词,“带”点明顺风正面;“回”又说明天气转阴,透露出主人公心中说不尽的欣慰。“轻扶柂橹疾于飞”正面描写这一天的行驶情况——有风逆时,就得一会儿划一阵橹;这时眼前掠过一个个小港岔,一阵阵微波,船儿顺流而下,真是“轻扶柂橹”也“疾如飞”。这情景该是归心如箭吧?这情景该是“一帆风顺”吧?“舟行若借帆樯便”,这一句写出诗人瞬间的心理活动:真是天助人归啊!感谢这吹拂着的阵阵南风,你捎来了温馨的气息;抚慰着夜眠在路上的舟舸啊!仿佛在不倦地报告着快要归家!随之迸出的一声深切的愿望——“细数何数十日归”,“数十日”言离家日近、归家在即之长度:“归”字以上诗人的希望不过是霎那间心之火燃成形的幻象,是久蕴心底的思乡之情的瞬间爆发。而此时,船已顺风顺水地前行,回家之路已经铺展在眼前了。
全诗四句二十八字,语无华饰,平易近人;而质朴之中见精巧,寻常之中显奇警。
这首诗在艺术表现手法上有三个突出的特点:
一、写景与叙事自然流转,浑然一体。首句“南风”点时点景,有风便有帆,故次句随之写“带回”,乃见风之自然;第三句由风及人,写自己主观感觉(“若借”),再自然地引起下句的遥想:“细数”一句从“何”字见得“细”,从“数十日”见得归期将届。这一连串的自然流转,使诗人的欣喜之情与急于回家的心理活动显得十分自然。
二、以虚写实(或虚实相生),虚中见实。全诗写眼前实景、实情、实事,然又随诗情之驱使,驰骋想象于未来、于幻境之中。诗的最后两句正是这样一种虚境中的实写——数日已觉近归家。这种虚实相生的笔法使诗的内容更丰富,意境更深远。
三、即景取喻,语浅意深。全诗四句中连用了四个形象:“南风”、“帆樯”、“柂橹”、“舟舸”,它们既是眼前真景,又喻指诗人顺风远航、急于归家的心情。“南风”是和煦的春风,给人以温暖、亲切之感;“帆樯”虽是自然物,却托举着诗人的希望和欢乐;“柂橹”是诗人划行的工具,更是催舟急行的动力;而“舟舸”则象征着诗人待归的心愿和渴念。这四个形象的精心选用不仅十分确切地表现出诗人顺风扬帆时的兴奋心情和强烈的归家愿望,而且极富于诗意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