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 陶安
房宿何年寓世间,四蹄踣铁度天山。
沙场酣战誇神骏,奏凯归来十二閒。
现代文译文:
杜安道的画马宅,在江阴侯府中多么显眼,这匹房宿马曾经驰骋在何年世间?四蹄如铁,跨过天山,经历了多少风雨岁月。在沙场上酣战时,它那矫健的神骏风采令人称道,得胜归来时,它依然留在那十二闲厩里。
赏析:
陶安笔下的马富有生动的神韵,充满了雄豪矫健的英武之气。“房宿”马寓世间,“四蹄踣铁度天山”,一幅飞跨天山、驰骋沙场的画图跃然纸上。
前两句采用侧面烘托的手法,从这匹马曾有的威武气势着笔,从而勾画出它的所有和特点。诗人笔下的马曾经历风雨、沙场鏖战、奏凯归来的过程,已经隐含着它现在“闲”的内涵。一个“闲”字,极为传神地点出了这幅画马的终极目标——画马的悠闲姿态,同时也可以想见画者所寄托的某种愿望或情感。这位画家精于艺术的剪裁和构思,他没有摹写出“一洗凡马争走负郭”那种吃力自负而迟笨的气度以及不少蹶或衔勒处令人叫绝、浑然而有生意的精神气魄来;却采取貌似简单地落笔在一双内里洞明闲理心智神志的明眼人的面前,展现出一匹房宿马曾经度越天山、驰骋沙场的飒爽英姿上。这正是画者的匠心独运之处。
“沙场酣战夸神骏,奏凯归来十二闲。”这两句是说:在辽阔的沙场上,这匹马曾因它的矫健雄姿和超群神骏而受到战神的夸赞;如今它又随着胜利之师载誉归来,依然留在那幽静的马厩里。它不仅身经百战,而且屡建奇功,有功无过,志满意闲。而这一切都是“房宿”马的本色之功,画家没有刻意求工,却无意中画出了它的忠诚勇毅之长处,同时也隐含着诗人的赞美之意。诗人的这种写法和情感表达是十分含蓄自然的。
全诗没有雕饰的痕迹,清新自然地绘出了一幅画马的图景。在诗人笔下所绘出的这匹具有灵性的良马的形象,其“神骏”之风的外在美之处更富于启发性和暗示力,人们似乎从中能看到一位叱咤风云、披坚执锐、骁勇矫健的良将的形象,含蓄地歌颂了这位将领高昂的精神状态和他卓越的才能。诗人“缘情写物,披文见情”,由画马及人至将领而暗示地反映出一时的社会风气与特征,道人咏马相难合的自然社会意义。“似乐而不乐”及末二句从抒情到叙意的自然变化之妙笔所赋予诗歌深沉内涵及不尽意蕴。可以说这首题马诗充分地展示了诗人寓兴贤举之笔墨、抒情自然又立意委婉等美学风格特点。
此诗与作者另一首题马诗《题茅山宫坛》一样,艺术上达到了一定的水准。从整体上看陶安的诗风朴实厚重、意境深远、格调高雅;但陶安的诗作存世不多,其艺术成就也就不易窥见全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