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 陶安
梦觉山雨来,万点击虚瓦。
泠泠玉磬音,隳我羁枕下。
回飙撼松涛,曲奏迭高雅。
此身卧钧天,傲睨洞庭野。
造物慰孤寂,作意为陶写。
残夜破幽阒,心耳俱洒洒。
清吟答洪调,勿谓和者寡。
梦觉
明 陶安
梦觉山雨来,万点击虚瓦。
泠泠玉磬音,隳我羁枕下。
回飙撼松涛,曲奏迭高雅。
此身卧钧天,傲睨洞庭野。
此诗首句写作者从梦中惊觉,外面正好下起一阵大雨,淅淅沥沥,雨点打在屋顶的瓦上。这就是次句“万点击虚瓦”的具体内容。这雨势就像有无数的打击者,有节奏地敲击着虚瓦,就像一首打击乐喧闹而清脆。“隳(huī)”在此处是消除意。一觉醒来,耳中似乎还听到了雨打虚瓦的清脆声,这就自然地联想到“万点击虚瓦”的雨势一定很大。
第三句写雨声中松涛之声显得格外清楚。松涛之声本原就大,加上风的吹动,就更是声震屋瓦。风声雨声松涛声汇成一曲高雅的交响乐,回荡在诗人的卧室内。“曲奏迭高雅”是说风声雨声汇合而成的曲子,抑扬高下,音色丰富,境界开阔。诗人在其中陶醉了。末二句是写诗人对梦中的天外境界的傲然自得的神态。他在睡梦中被雨声惊醒后,自负地想:我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只是一介寒儒,但我的胸襟气度何等高雅!正是在这种神态下,“造物慰孤寂,作意为陶写”二句才更有意思。它说明:自己虽然是一个小人物,但也能得到上天的恩赐,在梦中得到了安慰和享受。“作意”,一本作“作词”。据此知陶安晚年的梦中竟曾想当一时间的词人!而且造物的神奇还达到这样一个境界:竟然在一个山野中幻化出一个像洞庭湖边的那种云外世界,令他悠然神往,快乐无比。“洞庭野”见王禹偁《小园》诗。
这首诗的意境是如此之美,连最后一句“清吟答洪调,勿谓和者寡”也充满艺术魅力。作者在梦醒之后,清吟一句“清吟答洪调”,似乎是回答老天爷的赞扬之意。意思是:我的吟诗是对您的最好的赞扬,请不要说和我的吟诗的人少呀!这既是作者对上苍的慰藉之词,也是作者对自己才华的一种自信流露。这种境界的创造和享受是只有像陶安这样胸襟开阔、气度不凡的诗人才能有的事!
这首诗的意境、神态、语言、风格都近于陶渊明的田园诗。其意境有相似之处:都是自然、清新、幽静、超脱的境界;其语言也都平易浅显;其艺术风格也都近于平淡而含蓄。不同的是陶安的诗少了些愤世嫉俗之意,多了些对自身生活的满足感。这可能与他长期在朝廷做官,对现实有了认识上的变化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