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叶适
乃翁掩亲醵州里,自云先世曾如此。
汝今谋葬无置锥,况有满族丧累累。
春风未回万山赤,秋霜忽至凋寸碧。
鸱鸢利觜魄凛然,闻者应垂最后怜。
赠林秀才
我家乡里曾有这般风尚,葬亲之时,邻里乡亲皆来帮忙。 如今你要安葬双亲,却是无钱置办丧事,族人却因满族纠纷重重。 山花烂漫春风未曾回转,忽至秋霜使寸寸绿叶凋零。 这些鹰鸟,以其锋利如剑的嘴巴,凝视前方,这真是闻者无不感伤!
原诗赏析: 这是诗人赠给友人的一篇墓地挽诗。前两句简略介绍了自己家乡过去办丧事的风尚,“掩亲”、“云曾”二字说明自己为挽老翁双亲入土为安之事深感哀痛;从三四句中可以推知这位“林秀才”家中并非贫困无钱葬亲,而是丧事背后有其他难言的原因。“万山赤”、“秋霜至”这两句描写隐含着诗人对不景色的沉重批评和感叹,光景惨淡揭示出世风的不正,使读者更能体会下面“鸱鸢”两句的悲哀之情。末两句,诗人把“林秀才”所遭遇的困难写得惊心动魄,令人同情,并以末句“垂怜”来给自己的悲痛以解答和出路。
译文: 我老家过去办丧事时,乡邻亲友们总是共同凑钱出力帮助死者的亲人,把事情做好。你现在要办的是安葬双亲这样的大事,可却连起码的安葬费用也筹办不起,何况你的家族还存在着严重的纠纷,事关大家的切身利益,困难重重。当春天的暖风吹绿山花烂漫开放的时候,没有回来报到的乡邻们或许还会增加你心中的凄凉;而当秋霜突然袭来,使寸寸绿叶枯萎凋零的时候,你又到哪里去寻找力量和希望?那些争食利嘴的鸱鸢,尚且能发出凛人的光芒,你难道连他们都不如吗?听到你这样的困境,每一个听到的人都会为你感到悲哀的。
注:此诗的最后一句“闻者应垂最后怜”中的“垂”和“怜”是古今异义词。“垂”古义为“将”,今义为“垂挂或下垂”;“怜”古义为“同情”,今义为“怜爱”。在本句中应为:听到的人应该对你最后这一点可怜又可悲的行为给予最后的同情吧!大概是说这“林秀才”本是挽翁前辈老人的儿辈或是孙子辈之人却遇上这种令人愤慨之事在此已难以深说.今闻者将为祖父母殓事便不能不起心动容慨叹哀其不幸也!这正是本诗之所以感人之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