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叶适
寿者福之首,中兼典郡来。
圣知天上事,磨尽世间材。
此傺灵龟往,何方化鹤回。
所亲都不恨,有识自兴哀。
赏析:
叶适的诗充满了诗情画意,尤其在他的晚期诗作中,人们不难看到一位质朴率直、仁慈清高老人的影子,正是诗人个人人生态度最纯结的流露,因而就诗作艺术成就而言,可以说是集晚年田园隐逸生活之大成。此诗就其含蓄深婉、余韵无穷而言,实属难得之佳作。
寿者福之首,这是从一般意义上说的,具体到个人来说,加寿的原因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年富力强,政绩卓著。一个人德才兼备自然受到百姓的爱戴和尊重。正如古语所说:“德隆于位”,或者“居高位以德隆”,这样的人,必然是百姓的福气。这是全诗的总纲,诗人用一个寿字作纽带,写出当官之时和退隐之后的心态和情怀。从词藻上看,用寿者、中兼、圣知等丽辞与典雅用语出语,既表现了诗人的“书生本色”,又体现了他的儒雅风格。
“中兼典郡来”一句承上启下,一方面说明自己年富力强就担任了重要的郡守职务,另一方面又表明自己已经退居家中。“兼”字流露出诗人对自己年轻时所担任的郡守职务的自豪感。“圣知天上事”一句是反语,也是诗人愤慨之语。他在这里讽刺当时的统治者不能人尽其才,才用其位,让年富力强的人担当治国重任。“磨尽世间材”一句,则明确表明自己对于那些不重人才、不善治国的当权者的怨忿情绪。这两句既出,全诗的主旨就明显了:在寿者福的反面,着力写自己愤世疾俗的情感,这正是此诗的一大特色。
“此傺灵龟往”一句出自《离骚》“折灵龟之未印兮,岂余身之惮殃”诗句。“灵龟”在这里代指神龟。“傺”是失意意蕴。两句是说自己怎能久困生活中。“何方化鹤回”句意为“何以解愁”,字里行间传达出诗人迫于生活的不如意只得弃世而去的意思。“化鹤回”出于《异苑》载道人丁义养龟成仙事而去,在这里是以超脱不死以明心志。诗人并非真正弃世而去,其身后事业还是大有可为的。“所亲都不恨”一句正是说人们都敬仰他的高风亮节。“有识自兴哀”一句则是自己事由自己知的意思。全诗至此,一个贫病交加而又满怀壮志未酬之感的老人的形象活脱脱地站在了读者面前。
从总体上看,《余知府挽诗二首》其一在语言上与整组诗的风格相一致,整首都洋溢着诗人的儒雅风格,显得含蓄而深婉。语言典雅而不失质朴,用语丽而不失自然。可谓整首都达到了炉火纯青的艺术境界。
译文:
当年担任郡守的时候,首先最看重的就是为长久的幸福生活。中间还兼任朝中的官职调来调去。统治者只知道在天上做事,把人间的有才能的人磨练殆尽。岁月不饶人终于离开了这个位置,不知道去哪里才能超脱尘世回归仙界?亲人都不恨我离去,有识之士看到我贫病交加而死自然哀伤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