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顾逢
山路亦迢迢,殷勤访久要。
三门虽未入,一仆已相遨。
枕臂眠平石,扶筇过险桥。
诗翁归步醉,空费酒旗招。
山路漫长,我殷切地来访久要之友。虽未入三门,仆已相邀,热情款待。他枕臂眠于平石,扶筇过险桥,姿态潇洒。归途中他醉意熏熏,空费酒旗招揽。以下是我对这首诗的赏析:
首句“山路亦迢迢”以叙述的口吻交代了诗人访友的路途遥远、山路漫长。次句“殷勤访久要”为诗人首访友人却被拒绝之后的态度。“久要”交代诗人和友人乃是很要好的朋友,而不仅是一面之缘。访友的举动暗示诗人对友谊的珍视。诗人为访友,不惜跋山涉水,足见其情真意切。一个“亦”字婉转地道出诗人旅途的辛苦,但却十分有力。“殷勤”一词则活画出诗人不虚此行的喜悦。在诗人的心中,没有访不到的嘉宾,更何况所访之人是久已相慕的要友呢?于是就产生了期待之感。
三四句写“三门虽未入,一仆已相遨”,字里行间充满了幽默和诙谐。“三门”是对山庄门户的夸张描述,也是对友人热情待客的赞美。“未入”呼应首句“迢迢”,意味着路程之长,但并未说出,只说了“未入”,给人们留下了丰富的余地;语言俭省。又有一层意思:“入”,是不入不在。为了交结诗人这个“诗坛宰相”和朋友对自己的喜爱,很不容易处理两难问题的体现,前后有着较大变化,“主人有客在眼里”,的确难能可贵!妙笔不妙在这里用得曲折些才倍显生动。“一仆已相遨”与上句“未入”相照应,说的是入庄之后的事情。这里妙在一个“已”字。一个仆人殷勤相遨,足见此庄主人对诗人的热情。这个“已”字还和这首小诗所表现的主题相吻合。短短的一首小诗却容纳这么多内容,形象地再现了古代交游生活中一个富有情趣的场景。作者把握住场面变化的关键所在笔力千钧地把它凸现出来。看来只有那些思想活跃、情感丰富、感受细腻、兴趣广泛的人才能够办到这一点吧!
后两句描写明月堂主人在归来时候的情景。“枕臂眠平石”描绘他赴约时躺在平石上休息的情态,显得那样自由、闲适、恬淡和愉悦。这里用“平石”二字来形容题目的“明月”,构思甚妙。“扶筇过险桥”是说友人拄着拐杖走过险峻的桥梁去接诗人。“扶筇”,即手扶拐杖,“险桥”即险峻的桥。“扶筇过险桥”四字写得十分生动传神,不仅表现了邀游仙境般的情景(明月堂主人对诗人的敬重),还为下句“诗翁归步醉”埋下伏笔。这里用笔十分精细。
末两句是说:主人归去醉醺醺的,一路上空费了酒旗招揽客人。“诗翁归步醉”是承接“过险桥”来写的,通过主人归去的情景进一步补充、衬托出了明月堂主人对诗人的敬重和欢迎客人的盛情。“空费酒旗招”,写得富有情致。看来是“留翁终日”,写得生动传神,用笔不凡。“终日”两字呼应前面的“久要”,也是对“未入三门”时想象的补充。直到要行之时,“酒旗招揽客人”,似乎仍余音袅袅,使诗人不能遽别。薄暮已经降临了,但主人依旧依依不舍,“空费酒旗招”,似是责怪酒旗留客不住,实是赞叹主人情意绵绵。这里语意双关,既显得俏皮饶舌,又表现得有理有致。至此,诗人这次来访明月堂的全部情景便如观流水一般呈现在读者面前了。
这首小诗把主人对诗人的敬重、欢迎和客去后的余情余兴等重点内容巧妙地组织在一起;表现形式十分概括而又富有特征。尽管我们并未见到明月堂的环境及其他与事件有关的人(这些潜在的因素有的可以通过镜头的推移来表现),只写了这样一次拜访的全部过程和一些场面侧面,仍使我们得到那一步入图画的故事感受,感觉构思具有典型的情节概括的特点和形象化的风采。古人的诗歌写作训练和艺术构思上也有不少独特的东西,多阅读欣赏这种古代诗歌对提高自己的艺术素质是大有益处的。这首小诗境界深远(除了尾联),尤其是前面三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