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李洪
清跸当年从紫皇,绛霄丹桂进霞觞。
梦回犹记钧天奏,一族红云绕赭黄。
现代文译文:
皇帝出行,一路上清净无扰,只听得一路鼓声,好像紫皇在呼唤。到了宫殿前,桂花飘香,红色的桂花装满了宴会的酒杯。恍惚中又回忆起那天宏大的音乐奏起,一簇簇红云围绕着皇帝。
诗词赏析:
这首诗首句“清跸当年从紫皇”的“清跸”二字开宗明义,把丹桂开放的背景交代了出来。“紫皇”是借指皇帝,古称天子为真人、紫皇。第二句“绛霄丹桂进霞觞”描写了丹桂飘香、花落酒中的盛况。绛霄在这里指天宫,红云指的是丹桂,一语双关。句中又嵌以“进”和“觞”,结合着开、落花片入酒的情景,从嗅觉和视觉方面给人们展现了醉人的桂花之香,在画面上交织着鲜明的色调。故此两句七字便把帝居的环境打扮得靓妆丰度了。至“梦回犹记钧天奏”一句,我们已经在恍惚迷离的笛声里令人玩味:那是奏着钧天广乐、欢宴赏桂之际的曲子。接着“一簇红云绕赭黄”的描绘,使人们似乎看到在那雍容华贵的气派中,丹桂花簇拥着赭黄(赭黄即赭石,是一种红色的矿物,这里借指皇帝御袍的颜色)的彩饰。仿佛见到满树桂花与升平气象交织成一幅调和而喜人的画卷。在南宋词评家看来,“皆用事也”(沈义赋《乐府指迷》),即是说所用词语都是出处典故和前人成例,意在推崇李洪为诗思敏捷、词采灿烂、能追踪于作者巨眼之间的人。同时也就从另一方面暗示了当时的社会气象、君臣欢宴及诗人们风花雪月之词作风习等等。
此诗是李洪追思去年从驾宴赏时的盛况而有感而发之作。李洪一生官职不高,但自幼便有才子之称,尤其在词章方面,与当时文坛名士多有唱酬交往。他因与皇帝相遇并得以从驾宴赏桂花的机会,又因善于作诗而受到皇帝的称赏。这说明当时统治者既重词章,又爱好传统文艺(那时的诗人往往是进士及第中人)。这类应制诗词虽则大多是堆砌典故和阿谀奉承之作,但在反映封建统治下文学环境的局部面貌时也仍然具有某种特殊的认识价值。本篇就是这个具体例子,所以尽管在文字的“藻饰”方面不免受宋儒重藻轻质之风的影响,但借着宋代以来民间词(如《醉高歌》)中常见的桂花形象来写这类应制诗,仍不失为一种具有可读性的探索和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