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 萨都剌
乌府仙人獬豸冠,清游喜得共儒酸。
鹃花过雨干岩净,骢马穿云六月寒。
山鬼每惊诗句险,客怀惟爱酒杯宽。
一时佳兴千年遇,莫作浮生半日看。
陪张御史游钟山
萨都剌
乌府仙人獬豸冠,清游喜得共儒酸。
杜鹃花落春江净,骢马穿云六月寒。
山鬼欲语风枝动,诗人喜极泪阑干。
人生难得佳兴在,一醉千觞莫放闲。
乌衣之游,文人雅集,自然要吟诗作赋,借以抒发胸臆。张御史是文人雅士中的一位佼佼者,他头戴獬豸冠,身着官服,骑着青骢马,游钟山。诗人与他同为儒生,素昧平生,却有幸结伴同游。萨都剌游情满怀,在此清幽环境下吟成一首佳作,盛赞这次难忘的游历。
首联直接扣题,“乌府仙人”是对张御史的谀赞。御史官衙大厅前柱子上绘有獬豸的图案,故称“乌府”。“仙人”指张御史。“獬豸冠”是御史特有的冠饰。相传獬豸能辨别是非曲直,能直立者为正义之人,凡不正之人则触之。张御史头戴獬豸冠,足见其刚正不阿。“清游”句是说自己与张御史难得有此清游机会,诗人自己还是个穷儒生,酸溜溜地感到很幸福。颔联写景。“杜鹃花落”写春光已逝,“过雨”、“干岩净”说明经过雨水洗礼之后,山岩一片洁净。此时钟山的青骢马也似乎因高远山色而减了几分暑热。“穿云”二字下得有力,“六月”天穿云而行,足见其山高气爽。这两句诗对仗工整,且描写生动,在律诗中算佳句。颈联出句用“山鬼语”惊动诗人,是移情及物的手法,奇特而生动。诗人喜极而泣,泪流阑干,是叙事,也是抒情。尾联收束全诗,人生难得有此佳兴,今日醉酒赋诗,千年之后,谁还遇此快事?所以痛饮狂歌吧!“莫作浮生半日看”,是用庄子“浮生若梦”典故。“浮生”即虚度光阴。这两句表达了诗人流年虚掷、壮志未酬的苦闷心情。但把人生看得太消极,也太悲观了。尾联未能准确地把握当时的形势和萨都剌的心绪。当时蒙古灭金后一直向南进攻,企图灭宋。南宋军民奋起抵抗,效果不小。萨都剌没有卖国求荣的投降思想。因此他把悲愤失望的心情表露在这首同游诗中也是可以理解的。
萨都剌在诗坛上被称为“词场文宿”,是元代中期诗坛的名家之一。他有许多诗歌描写边塞风光和民族风情,“七言歌行尤所最爱”,这一首陪友人游山的七言律诗也是优秀的代表作之一。他的律诗对仗工整、声韵谐婉、凝炼而又舒放、自然。这首陪友人游山的诗写景、抒情、叙事相结合、相配合,使全诗疏宕有致、开阖自如、气象万千、声情并茂堪称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