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 张煌言
飞椎十载误逋臣,喋血凭谁破女真!霸就鸱夷原去越,兵联牛女正当闽。
投鞭不觉江流隘,传檄兼闻铙吹新。
正为君恩留一剑,莫教龙气渡延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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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煌言《和定西侯张侯服留题金山原韵六首》中的最后一首,可谓诗人英雄壮志与无尽遗憾的深情呐喊。从首联“飞椎十载误逋臣,喋血凭谁破女真”中,我们看到诗人对自己十年来抗清复明大业未成的深深自责,同时也表达出对无助的时局的无奈与悲愤。颔联“霸就鸱夷原去越,兵联牛女正当闽。”借用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和牛郎织女星在天上对望却无法相会的典故,表达出一种“烈士暮年,壮心不已”的豪情壮志,但同时也隐含着一种无法实现理想的苦闷。颈联“投鞭不觉江流隘,传檄兼闻铙吹新”,是说虽然自己的力量强大,但是抗清势力仍不及长江的宽度,加上形势新变,成功的前景也不尽光明。“江流隘”比喻时局艰难、长江天险已被清军鲸吞之势;“传檄”暗示郑成功进军闽浙连连胜利,对他有很大支持;“铙吹”用双关语意指新的胜利。尾联“正为君恩留一剑,莫教龙气渡延津”,则将个人的命运与国家民族的命运紧密联系在一起,表达了诗人对明朝君恩的深深感激,同时也表达了对自己壮志未酬的深深遗憾。
现代译文如下:
我带着你赠的剑,十载光阴如飞针般流逝。喋血的岁月啊,如今只能依靠我自己来打破女真人的统治。我本应像越王勾践那样韬光养晦,然而联合闽地的力量,却只能暂时屈从。我手中的马鞭仿佛化作了江水,把清军逼得节节后退;如果我能够发布檄文,那胜利的欢呼声定会响起。我带着你赠的剑,只为报答你的恩情。不要让我们的英勇之志消散在延津之滨。
这首诗将诗人的豪情壮志与深深的遗憾完美地融合在一起,既表达了诗人对明朝复兴的坚定信念,又充满了深深的忧虑与遗憾。无论未来如何艰难困苦,他都会坚持到底,这是张煌言的性格与信仰。他手中的剑不仅仅是用来杀敌的,更是用来捍卫信念和情感的象征。无论成败,他的生命都已经融入了这场恢宏的战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