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 张煌言
斫入云根便卧云,禅师真可鹤为群。
数竿渐觉龙孙长,一径斜从鸟道分。
山似骨余原太古,僧无肉相即斯文。
胆瓶印处应如许,我亦来参未得闻。
游芥瓶庵,赠希闻上人
张煌言
斫入云根便卧云,禅师真可鹤为群。 数竿渐觉龙孙长,一径斜从鸟道分。 山似骨余原太古,僧无肉相即斯文。 胆瓶印处应如许,我亦来参未得闻。
赏析:
此诗首联“斫入云根便卧云,禅师真可鹤为群。”中,“卧云”一词,形象地描绘了希闻上人淡泊高远的心性。世间云雾多沉凝于大智慧的行者智者身旁,众生难逃五行中宿命的纷繁旋转。“斫入云根”,施法杖之人插入进山一般畅通无阻;“禅师真可”下可谓是将文主尊若众中的一代尊佛,“真可”两字极有重量感,其蕴含的敬仰之情,已化作山石之重压倒心胸的重量。山间苍松翠竹为禅师之知音,亦是诗人心仪之友。松鹤自古便是高洁品行的象征,在诗人眼中,希闻上人应是与松鹤为伴的智者,世间的纷繁复杂,皆化作浮云流水般消逝。
颔联“数竿渐觉龙孙长,一径斜从鸟道分。”继续写庵前风景。“龙孙”乃是竹的别称,“一径斜从鸟道分”写出了山路险峻难行,更有几分“天人合一”的探险意味,实为烘托出山中幽僻之地的探险者的种种心态,艰辛且愉悦。“数竿渐觉”比“满目青山”的看不够、说不尽之意。随着小径蜿蜒而上,回首向来时人稀之地,却已经可见青竹成林了。这般欣喜之意正如同此时独行僧人的心理喜悦一样,沿着曲折小径向上攀登的同时享受着征服大自然的乐趣和恬淡带来的满足感。这种探险之路正是修心之路的写照,内心的繁华尘垢皆在自然的洗涤下变成了道上的尘灰土粒,渐渐消失在脚下。
颈联“山似骨余原太古,僧无肉相即斯文。”一句,将僧人和山融合起来写。诗人笔下的山仿佛有了灵性一般,“骨余”将山质朴、古拙的原始风貌描绘得淋漓尽致。原始的山川之气便是朴素之韵味。“太古”即上古时代之意,亦可理解为遥远的、未经雕琢的山之原始之美。诗人赞美山川的原始质朴之风,更是在以山川之美的哲理昭示世人:修行参禅之道应在淡泊宁静中回归自然,涤尽尘世烦恼与浮躁之心。这正是希闻上人所追求的佛家境界。在诗人眼中,“无肉眼下”的僧人即是斯文之人,亦是有着质朴、古拙之风的自然之人的象征。“僧人”与“山”在诗人笔下得到了统一。“肉相”一词暗指贪欲、浮躁、欲望过多等修行者所应摒弃的尘世烦恼。脱离了世俗的僧人应有与世无争、淡泊名利的品格,以质朴、古拙的山川为伴,去追寻更高层次的天地至理。
尾联“胆瓶印处应如许,我亦来参未得闻。”是诗人对希闻上人的赞誉与自己未能得见的遗憾之情。诗人将希闻上人的禅定之美比作印在胆瓶中的山水之美,胆瓶虽小却能装下山水之大美,亦可理解为装进人心之浮躁与欲望。以少见多并非贪多务功的表现,“水满则溢”,何故?盖因心中的“燥思不止”。一盏茶之间看破凡尘琐事岂容平淡于贪欲?一首古诗平淡释然就寄予了在怀山水间的美好之处能令我们在返璞归真中参透宇宙间的禅意之所在吧。诗人如此热烈期盼与希闻上人相见、探讨禅理恐怕只是能够听希闻上人谈谈山中岁月里的那些山水间的趣事吧。如此也不负这次冒着生命危险前来的浩渺时光了!
现代文译文:
进入云雾缭绕的山腰我便枕着白云安然入睡,禅师你真的可以与仙鹤为伴。几竿翠竹渐渐变得郁郁葱葱如同龙的后代一般成长起来,一条小径斜斜地从小道上延伸而去。山峰像骨头一样露出本来的质朴与原始模样,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