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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柳永
自春来、惨绿愁红,芳心是事可可。日上花梢,莺穿柳带,犹压香衾卧。暖酥消,腻云亸。终日厌厌倦梳裹。无那。恨薄情一去,音书无个。
早知恁么。悔当初、不把雕鞍锁。向鸡窗、只与蛮笺象管,拘束教吟课。镇相随,莫抛躲。针线闲拈伴伊坐。和我。免使年少,光阴虚过。
《定风波·自春来》现代文解读:
这首闺怨词以春日闺阁为画布,细腻勾勒出宋代女子被遗弃后的心理图景。上阕"惨绿愁红"四字立骨,将自然春色浸染成伤心颜色——新绿的柳叶在她眼中是凄惨的,娇红的花朵也成了愁绪的载体。"芳心是事可可"道尽百无聊赖的心境,连晨光中莺穿柳带的活泼景致,都成了赖床不起的借口。
中段对女子容态的描写极具视觉冲击力:融化的胭脂(暖酥消),蓬松的云鬓(腻云亸),这些本该精致的妆容都因无人欣赏而荒废。"恨薄情一去"的直白控诉,与"音书无个"的失望形成强烈反差,展现从期待到绝望的情感滑坡。
下阕的悔恨情绪层层递进,"锁雕鞍"的假想中藏着多少不甘。鸡窗(书斋)、蛮笺(好纸)、象管(毛笔)这些意象堆叠,构建出她理想中的生活图景:不是才子佳人的诗词唱和,而是最朴素的"针线闲拈伴伊坐"。结尾"免使年少光阴虚过"的叹息,道破了所有闺怨词的本质——在男性主导的社会里,女性被浪费的青春与才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