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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 马一浮
何日见心源,方知鸟出樊。
向来无受用,只是逐名言。
遣暑拟寒山诗
几日嗟长暑,因成拟谢康。 天机难拟拟,灵焰寂相相。 竞月谁能到,乘风我自忘。 何须寻混俗,心到即清凉。
这首诗是马一浮先生在暑热难耐之时,有感而发,拟写的寒山诗。
首联“几日嗟长暑,因成拟谢康”,交代了写诗的缘由——暑热难耐,所以想仿效谢康年的《游东林》一诗,“谢康乐”是东晋的诗人谢灵运,他写过一些山水诗,对后世影响很大。“长暑”二字,点明了时令——夏天。
颔联“天机难拟拟,灵焰寂相相”,是全诗的关键,表达了作者的心性体悟。“天机”在这里指的是宇宙间最根本的规律。“难拟拟”,是说人的主观意识不能探察和掌握它,它是不可以意志为转移的。“灵焰寂相相”是说心灵的本体是空灵的,它是不生不灭、不可得的。“灵焰”一词,指的是心灵的本体——心,它如火焰一样刚烈炽热(“灵”即活的意思),又如火焰一样空灵(“寂相”即无形无象)。
颈联“竞月谁能到,乘风我自忘”,进一步抒发作者的超脱之感。“竞月谁能到”,是说自己与日月争长,别人是到不了我的境界的。“乘风我自忘”,是说自己在清凉世界中遨游,别人是无法追逐的。这里运用了庄子“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的哲学思想,表达出超脱的境界。
尾联“何须寻混俗,心到即清凉”,进一步阐明作者的心境。这一联承上而来,说世俗纷争与自己无争的心灵世界是格格不入的,因而没有必要混迹于凡尘。只有在超脱的心境中感受到清凉的世界,才是人生的至理。所以末句以反问的语气结束全诗。马一浮仿寒山诗题目的意思是效仿不如跟随“寒山先生”,不必混迹于凡尘俗世之中。
现代译文:暑热难耐几日长,拟作寒山一首诗。心灵规律难捉摸,心灵本体是空灵。竞逐明月谁能到?乘风飘游我自忘。无需混迹于俗世,心到清凉世界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