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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石孝友
脉脉无端心事，厌厌不奈春酲。越罗衫薄峭寒轻。试问几番花信。
万点风头柳絮，数声柳外啼莺。斜阳还傍小窗明。门掩黄昏人静。
西江月·脉脉无端心事
石孝友
脉脉无端心事，厌厌不奈春酲。越罗衫薄峭寒轻。试问几番花信。 万点风头柳絮，数声柳外啼莺。斜阳还傍小窗明。门掩黄昏人静。
这是一首描写暮春时节的词，通过对春天将逝的感慨，表达了词人内心的感伤和孤寂之情。词的上片，作者以细腻的笔触，描绘了春天将逝时的种种景象，并抒发了自己深深的惋惜之情。下片则着重抒发内心的孤寂之情。全词景致宛然，情真意切，辞意秀逸。
起首二句，从内心深处感叹春光易逝。这里所谓“无端”，即没有来由。“脉脉”，形容人的眼神，这里指心情抑郁的样子；“厌厌”，同“恹恹”，精神萎靡不振的样子。“春酲”，即春困，因春天酒意上心，醉酒未醒，故称“酲”。古乐府《子夜春歌》：“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最是夜来雨，助侬愁损耳。”此词“不奈春酲”之“春酲”，即指春天困乏，难以禁受。两句即交代了词人心情抑郁的原因：因为春天即将逝去，景色顿然索然无味。接着又一句说：“越罗衫薄峭寒轻。”借穿越罗衫之轻薄感觉到的春寒袭人，衬托出愁情之深重。
“试问几番花信？”一句，疑虑着花信风数次吹过，不知花何时会谢。花信风，指应花期而来的风。古人是根据自然界的花开花落以及冰的融化等变化确定二十四番花信风。“万点风头柳絮”，“数声”柳外莺啼，把春景写得十分生动。“万点”有两层意思：一是实写柳絮数量之多；二是虚指空中柳絮点点形成的一片“白茫茫”的景象，与“风卷残雪”的情景相类。这样更能加深我们对春光易逝的感慨。“斜阳还傍小窗明”一句，透露出作者在惆怅自怜之余，还产生出一种依依难舍的感情。
结尾一句“门掩黄昏人静”更深化了全词意境：当院子里万籁俱寂时，深切地感受到萧索凄凉的氛围扑人眉宇，那份难言的孤寂令人伤痛。这首词意蕴深厚，含蓄而又深情。虽然写春景而不娇媚明朗；虽然到“黄昏人静”才“掩门”，但并无颓唐伤感、自怨自艾的情调。全词情景相生、虚实并举，富于一种清空、空灵之美。
这首词在艺术构思和结构上颇具特色。它以“心事”为线索，将眼前景、口头语、前人词巧妙地组织起来，浑化无迹。起笔点明“心事”，中间插入“春风”两句议论；下阕头两句仍接上句意继续写眼前景；收尾处又用一句议论总结全词。全词写得颇见功力，不仅流露出浓厚的哲理意味，而且将景与情融为一体。因此可以说这首词是石孝友对春天景物的细致观察和感受的产物。此词在语言上也颇多特点。如“脉脉”、“厌厌”、“越罗衫薄”、“万点”、“数声”等字眼都用得相当准确，“试问几番花信？”一句更是显得新颖、别致。总之，《西江月·脉脉无端心事》这首词含蓄而深刻地表达了作者的内心感受和思想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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