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 王恭
飙号大野萧,索如孟诸落。
日送飞鸿千,岩寒木疏置。
酒登啸台举眸极空虚酣歌醉。
仙菊列坐飘长裾身寄猿鸟外。
神游元化初飞声瑶池凤远致。
麻姑书遥海上孤月寒潮带。
归鱼天空百,泉响独鹤哀。
有馀不见松,柏路苍苍闭。
玄庐谁知委,运去千载随。
荒墟且复酌,美酒挥刀脍。
双鱼。
人生非乔松,不饮当何如。
此诗既称“宴集”,又见“九日”,故可知是描写诗人重阳节在盘石上聚会的情况。九日登高,已成为风俗,何况是在盘石之上。那是一块很宽阔的高地,它伸到一条河的岸上,因此这里地势高峻,景色又特别美。在聚会时,面对的景色就是:“飙号大野萧,索如孟诸落。”在旷野里狂风呼啸,这里的境界很开阔,并且非常荒凉。下面接写俯视中看到的高坡上的情景:岩石冷峻,树木稀疏,一切景象,都在空旷中安置得很好。“木落水清出於其间。”接写在高坡的顶上纵酒唱吟,“酒登啸台举眸”,可以看到四面远近的山川,满腹满心的喜悦,“极空虚”,“酣歌醉”,足以助其兴致。“仙菊”两句:讲列坐在“松柏之间”的仙菊般的衣饰飘然下垂的长袖中,自己的身体在猿鸟之外;因为陶醉在自然中,以至于可以与自然通灵。眼前又传来“麻姑书遥海上孤月”的仙音妙律。这时天是晴朗的,只见百川归海,天空高远,有独鹤在空中飞翔。而此时诗人的情绪更像独鹤飞翔于烟雾之中一样,满腹诗情。“泉响独鹤哀”,这种哀愁正是作者怀有高超境界和对社会现实愤懑情绪的自然流露。“泉响”指的是流水之声很响亮,“空山泉水或得于深山中松柏之中也”,然王恭与麻姑远离时事浑于天地间为尘世的“古越之地”“当谁事以聊叹而成音。”两句共同构成一种幽静之境。“归鱼”四句:诗人由仙境又回到现实之中。眼前的景象是“归鱼天空百”,鱼儿游到天空中的百川之中去了;“泉响独鹤哀”,鹤鸣于谷地间,声音凄厉而悲切。诗人面对此景,有感于心,眼前并无真正鹤鸣深涧、鱼游龙宫般的情景却见到或或然之事不由得想起了沉痛的人间岁月;下霜了而只见柏树路上,“闭苍苍”给人以沉寂而又苍茫的感觉。前面多次提到的对苍天古树的想像全部付之想像罢了!下场而已,不过是寄之于高唱中、把满腔愤慨之思遗留给来饮酒中而已!生活总是向前,总有千年瞬变皆成梦,“荒墟且复酌”,时过境迁之时何须念往事?何况正是此时此刻相聚共饮之中?此亦以虚为实者也。最后两句写诗人在众人皆醉的环境中感到孤独和无奈的心情。“美酒挥刀脍”,纵酒高歌之时挥刀而饮正是一种抒发情感的方式。最后两句是:“双鱼。”人生如梦非真非幻,不饮何待何时!
这首诗通过对重阳节在盘石上聚会宴集的描写,表达了诗人对人生易老、怀才不遇的感慨。同时通过想象和联想,表达了诗人超脱尘世、追求仙境的愿望。整首诗意境高远、气势雄浑,语言简练、意境深远。诗人通过对自然景色的描绘和人物情感的表达,深刻地反映了当时社会现实和人性的矛盾,具有很高的艺术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