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 王恭
渔人将楚竹,吹向月明中。
莫奏凉州曲,金河有断鸿。
闻渔笛
明 王恭
渔人将楚竹,吹向月明中。
莫奏凉州曲,金河有断鸿。
诗中“渔人”指的就是诗人自己,这从第二句的“吹向月明中”也得到了证实。因为从诗的意境看,只有诗人自己才能“吹向月明中”。那么,这月夜的笛声究竟又有什么值得诗人如此动情的呢?
从表面上看,诗人所动情的似乎不是笛声的本身,而是笛声所引起的联想或冥想──人去境异的江南小乡;美好温暖的感觉;历史尘封的心绪,在晚唐浮艳颓放的社会环境里这些究竟还有没有什么值得眷恋的意义,也是个疑问;重要的是诗人对笛声的描绘是十分传神、含蓄的,而这种传神与含蓄又为读者留下了驰骋想象的广阔天地。
至于“莫奏凉州曲”,凉州曲是唐代北方边塞上的一种武舞,它音调高亢悲壮,据说是吹奏起来能够“裂石穿云”。然而这雄壮的乐曲,对一个“渔人”来说,除了使他更勾起异乡生活的“苦辛”以外,又有何益?更何况在这清朗的月夜,人们大概都不想再给自己的耳鼓添罪吧。所以诗人警告说:即使奏起凉州的乐曲来也不要尽奏哦,金河边的头上有失群的鸿雁。这是个富有暗示意味的形象语言:诗人好像在对世人宣称金河一带是非少而又多啊──要不然被社会摒弃在这里的诗人也不至于独自思乡厌倦了吧!这就实际上对笛声本身的感慨起了补充作用,当然也可以启发读者作出上面的理解。至于这一切理解究竟如何,“却无一从道破”(陈鸿彝语)。而今在月下悠扬笛声的驱遣之下领略玩索就是了。
中国画,它忌富忌俗、尚简尚淡,山只宜淡妆细染而忌用重色厚彩;水只用初剪轻帚而不用刻划过分笔触。“林下水声好”。一个丰年的月夜所以美好(无暴政糜烂之毒之苦)正在它那种似画非画给我们造成的寂静、和平而又感伤的心境啊。一切所谓的深刻而感伤的内容情绪原来都可以间接地不露痕迹地表达的,──要逐渐抛弃“语妙”、“极高”、“仙品”、“天籁”一类术语作为手段才算数吗?自然意会的写法自身就是在尽可能给人造成驰骋联想的空间。
至于这首诗的现代文译文如下:
渔夫拿起楚竹做的笛子,吹向那明亮的月下。不要奏那些凉州的曲子,因为金河一带还有失群的鸿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