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 王恭
飞构凌空际楚天,远临衡霍见湘烟。
阁中歌舞今谁在,芳草春波似昔年。
以下是我对这首诗的赏析,希望您能满意:
诗题是“题界画二图 其一”,所谓“界画”,是以界尺为工具画的画,主要画建筑。从诗中看,这二幅“界画”所画的是楼阁,且是“远临衡霍见湘烟”的楼阁。这样的楼阁画,在古代绘画中是常见的。
“飞构凌空际楚天”,这句是形容画的空间高度和画面的远近层次。“飞构”即飞檐的楼阁,不是实景,是画面中的虚景,但却是想象中楼阁的实景。楼阁凌空而建,这是想象中的界画画面的特点。而从“凌空际楚天”中,我们似乎可以闻到从画面中散发出的湘烟那种特有的清香。
“远临衡霍见湘烟”是对上一句的具体说明。“远临”即远望,这里是远望可以见到湘烟。“衡霍”即衡山和庐山,这里泛指南岳衡山和五岳之一的庐山。“湘烟”即湘江上的烟雾。这句的意思是:远远地可以望见南岳衡山和庐山中烟雾迷蒙的景色。
这两句的意思是说:这座楼阁是凌空的,且在远处,所以能远望到南岳衡山和庐山;又能近观湘江上的烟雾,真是人间仙境啊!这和“芳草春波似昔年”的近景呼应着看,能给人留下怎样的景象:楼上当年必定歌舞升平、弦歌雅奏之声动地,酒绿灯红、美轮美奂之景迷人;只是今天已经不见了!由此引出诗人的无限惆怅和追忆之情。
再看诗人写的是一幅什么样的“界画”。诗人用三句诗来说明界画的几个方面:“阁中歌舞今谁在”,是说这画面中的歌舞升平已不存在了;“芳草春波似昔年”,是说眼前画面上虽然也是芳草绿水,但不见歌舞升平;“今谁在”和“似昔年”的对比中,表现出了时空的转换和画面的变迁,形象而深刻地表现了画面主题——时光不再,富贵云烟。这恰似马远的《渔夫图》所要表达的主题一样。最后诗人说:“昔年之貌却非今。”也是此意。但是如果我们认真体味全诗就会感到王恭作的不是神仙图画或是前人诗意重现;而是一幅生动真实的人世之画,有人间的变化和发展、时空的对比、生活的现实等等内容。这种现实主义的画作对于以宣扬佛、道思想为主的宋元绘画来说是一种新意和一定的高度。这种思想和艺术水平,从王恭仅有的诗作看,他是能够代表当时文人的思想水平和发展趋势的。
这是一首五言古诗,但写得很讲究。如用对仗的手法来写景状物,音韵协调;如意思连贯而下,但每句之内又断而又连,变化多端;如前三句写景描绘画的空间和画面远近层次的变化,后一句则直接写到画面之外人或事的变迁等;但读起来又不感到很拗口或费解,含义丰富,使人越读越有味。这是其成功的秘诀所在。同时他也能用明白之极的叙述来表现自己想要说明的意思或抒发的情感,但却不用“下里巴人”式的语言来表现自己想要表达的内容。如这首诗中所说的“界画”就是一种“画”,而不用“图画”或“画图”等词来代替;又如对画面上歌舞升平的今昔变化等内容的表达上等等。这种语言风格也正是他不同于一般诗人之处。因此他的诗不但在内容上给人以美感享受和启迪,而且在语言风格上也是很有特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