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赵鼎
破新正春到,五叶尧蓂,弄芳初秀。翦彩然膏,灿华筵如昼。家庆图中,老莱堂上,竞祝翁遐寿。喜气欢容,光生玉斝,香霏金兽。
谁会高情,淡然声利,一笑尘寰,万缘何有。解组归来,访渔樵朋友。华发苍颜,任从老去,但此情依旧。岁岁年年,花前月下,一尊芳酒。
醉蓬莱·庆寿
破新正春到,五叶尧蓂,弄芳初秀。 剪彩然膏,灿华筵如昼。 家庆图中,老莱堂上,竞祝翁遐寿。 喜气欢容,光生玉斝,香霏金兽。
这首词是赵鼎七十岁生日时所作,词中他自谱平生,上阕写他过去经历,下阕写他现在的淡泊名利,超脱尘俗的心态,词人淡泊名利、与世无争的志趣和旷达的胸怀跃然纸上。
词人首先写到自己经历的新春佳节和自家的欢乐。“破新正春到”是一年初始,词人又进入一年新的轮回。“五叶尧蓂,弄芳初秀”,尧蓂指的是尧时一种能开五色叶的蓂荚,俗称蓂荚。传说这种神奇的树叶从初一生长,每天月朔增一叶,月望减一叶,月晦零落尽而复初生。初生之叶为青,零落之叶为黄,所以用它来形容寿星增添的瑞光。“弄芳初秀”即初叶始花之貌。新春佳节是他一年之中最美好的时光,而此时他的生活也呈现出一片生机。接下来“剪彩然膏”四句,写寿宴场面。“灿华筵如昼”描绘宴会上的热闹场景。“家庆图中,老莱堂上”是说在家庭庆寿的场景中,老莱堂是古时显亲扬名之地。古时有老莱、斑衣戏彩的传说,后来常用此典表示祝寿。在老莱图中、堂上熙熙攘攘地庆祝寿星生日,好不热闹。“竞祝翁遐寿”照应主人的年龄七十大寿,福寿双全,老少相庆。此处大笔渲染家庆图景和酒宴场景是为了突出下阕词人淡泊名利、与世无争的情致。“谁会高情”四句为词人自我感叹。经历了太多的争斗尘世、心怀巨大的失望,所以他心淡然(这或也可解读作因受到沉重打击而生发出庄子妻死鼓盆而歌的超脱)。一句“淡然声利”,说不图名利不求功业以明其志向; 着一“一笑”充分体现了他不屑俗事的高贵品质。其情感真诚深挚、浩然晶莹。从词的下阕看词人年虽七十但老当益壮。“任从老去”与上句形成强烈反差:年纪虽老而心情益壮、其境犹逸;然后写出年已老而情弥坚;其挚其诚全在于那一个“任”字,“此情依旧”以总括前文所有内容。故这幅旷达高远的心境图在平静中有激情四溢,于平淡中见深意,赵氏表现人生的功力深厚。
结尾“岁岁年年……”是祝寿的直陈。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物态人情有顺有逆,所以此处是说人生多变、怀仙之人亦不能常见到岁华奇事、天地神明而已。若将词结以“一尊芳酒”,寿者自乐、仙事如梦荡然无存;而人生一尊乐逍遥者也!
此词篇幅短小却能收放自如、虚实相生、情景交融、意趣悠远;笔法简洁流畅、挥洒自如、意蕴深厚、淡而有致。全词体现了赵鼎的性情淡泊、心志坚韧的性格特点和博大的襟怀。这样的词篇结构简短意致又深厚旷达极难能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