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 无可
邛南方作尉,调补一何卑。
发论唯公干,承家乃帝枝。
山长风袅栈,江荫石和澌。
旧井王孙宅,还寻独有期。
唐诗真奇妙。尽管后来多少的官员一味打着词虚里行小人的事务,但这些大诗人仍然留下了那么多的名篇佳句。此诗便是无可的一首好诗。这李少府本来是个高材生,现在却要被调去当邛州的司户了。本来是升迁,但这个官太小,太低微了,不能不叫人感到失望。这是无可所以要在送别时特别强调一下的地方。从全诗来看,无可显然是在为李某打抱不平。可那诗里分明包含着惋惜之意,更何况后面他又以诗句明言李某是秉承家传、又是皇室的后裔,还大有在称赞李某的意味哩。“孤舟不系水,轻轻地把我送走/万里天涯飘流,也无法和家乡断绝/经过山水我知道你更要愁烦/等到回朝还来赏你的才华。”这是无可借送别之际为李某打抱不平时所说的些许气话,而他的真正的心思也正在这里。他用了许多褒词和恭维语来赞扬李某,贬低那小官的地位,因为李某“还寻独有期”,也就是在将来会有一番大作为的。在无可这里是个偶然的事件,而对李某来说则又是继承了先人遗产(父早亡,应承母遗业)的一份责任和荣誉了。“我思李公三:“云中于我适愁寂”,“人生尽如驰马过”,唯他不陷溺在庸俗的生活里,他能比世人清醒。可想见他也非“解拙翁”。那些横蛮事情也只是从事情着想的多而身则全身避开,诗人他也感叹了的这些浊世的偏僻不成。不可无视自然亦忌纤滑和激烈过于露出分寸来了:“琴前棋上我沉吟欢樽俎江山秀佳人月上将归去也。”这末联也写得非常巧妙。无可把送别宴会上的琴棋书画、良辰美景都收摄到诗里去了。
山长风袅栈,江荫石和澌”,写景非常生动。栈道在山间,江水边有巨大的石头。风袅袅,使本来已很险要的栈道显得更加森严了。“澌”解作声字或水声都通。“江荫石和澌”是把静物写出了动态。从这里看出了诗人的文字功夫并非是随意可以得来的。
最后一句也耐人寻味:“旧井王孙宅,还寻独有期。”上句说此行是到“井”边去探访“王孙”。这井即井市(见《西京杂记》),在邛州临邛(今四川邛崃县)。下句是说将来定有重逢之日。“独有期”的“独”字用得很好,它既可理解为李某将有重返京都之日,即与无可重逢之期;又可理解为无可对李某前程的劝勉和对他的深切期望。这首诗主要是送行无可来说是感同身受之作,因此“送”的意思不是很明显;倒不如说作者与友人见面相逢更接近于事实。“唐诗多是虚拟的。”这正是七绝的一种特性的反映吧。
如此解看这首送行小诗更好一些了吗?还有几个字的含意仍不免于猜摸之处;可也不好再去动它改弦更张了罢?这些含糊字眼到也不必过分寻求的:想那时走后又回顾原来的“非庐”(因小石下有屋子也)“杭浙风回道阻危”之意确实是一些颓唐短处?此刻三变浪如今成了忧愤愁雍宽内之说不过指出以前失望事情的事而不是耸动?况龙卧之初头难以惬志每每触物伤情?这末句的意思大约也是无可对李某的劝勉之辞罢。
以上只是就原诗加以揣摩而成的一些文字游戏而已。至于无可为什么要写这首诗,则是因为他当时正住在杭州,忽然接到李某要到临邛去的信;于是他便乘船赶去杭州去送行。船行至镇江时忽然又折回杭州来了(“杭浙风回道阻危”)。
原诗题下还有作者的小序说明这件事:“送李少府之任临邛时予方还杭州”。这大约是无可接到李某信时的一点记载吧!原来作者因为事情阻碍而在半途中折回杭州了。(由此可知为达不随意而定下来的好处之一便有与主保通有无;谁也无预料外来的坏天气会给对各以严重的威胁——镇江)“这是我应得的惩罚吧!”这又可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