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 项斯
坐夏日偏长,知师在律堂。
多因束带热,更忆剃头凉。
苔色侵经架,松阴到簟床。
还应炼诗句,借卧石池傍。
《寄坐夏僧》是一首刻画心境之作。其中流露对青灯常伴经卷,昏晓坐在大雄宝殿上为众众生演说佛法者的倾慕之意,但又觉得自己不适合在这苦行之中,没有此忍力也。“坐夏日偏长”,生造一句诗来点化环境,“偏长”言夏日漫长,正是这漫漫长日又平添了几分烦闷。由此就联想到,清凉寺里的僧人定是耐得夏日,坐禅诵经于戒律堂中。由己之烦闷而想到僧人之自在,不免产生隐遁之念。于是就“多因束带热,更忆剃头凉”。这束带出家当和尚是不得已的苦行,所以每当为此而苦恼的时候,就想起了剃度出家的凉快。在凉意中坐禅诵经,这不是世俗所梦想的乐事,也是只有知僧才能领悟的深意。所以接下去就想象坐夏时节,这僧房周围是郁郁葱葱的景象,“色侵经架”,僧房的绿色是弥漫着的。“色”非单指松阴。“侵”字,足见常从书肆窗前远远就能望见来检阅书籍的人,目光常常受到“绿色”之引诱而出现。窗外古树下也有一方木平台躺着“躺”看书吧,“苍苍远树含疏点”,抑或是倚杖消暑之地。要通句求得字面的全方位设想——古人不是才说出句未必见得到下句,尽在章法之内就是了。“更忆剃头凉”,读者揣之于窗外碧翠近处茵茵的青苔和葱郁的古树之间想想,不正是一片净土吗?既然有如此幽静清雅的环境,想必佛门也有他们的清规戒律吧!下句就由景入情了。“卧石池傍”,既写了环境,也写了僧人生活的苦行色彩。“炼诗句”,说明自己不能来此修行的原因。一个“炼”字足见其不能来此修行之苦闷。自己不能来此苦修的原因是因为自己不是苦行者,没有超凡脱俗的忍力。然而在僧人看来,世间万物皆可成诗,皆可入画。何况这里还有如此幽静清雅的环境呢?于是诗人就希望将来有一天能来此苦修,也炼成一首好诗来表达自己在此地的感受吧!“炼诗句”之后又何必是“卧石池傍”呢?那自然是在“炼诗句”之后要来此享受清净和幽雅了。这又合乎情理之中。诗人将尘世之情与佛门之理有机地揉合在一起,从而刻画出自己内心的微妙变化和复杂的心理状态。
译文:夏日炎炎苦难熬,想到恩师在律堂中坐禅;多因身着僧衣束带热得难受,更怀念剃度师的那把剃刀阵阵的凉爽。满壁生翠色已近经书架边;苍松下石床簟投送清爽。炼诗文还愿我能在石池旁静卧享受清福啊!
此诗是一首即景抒情之作。诗人通过描绘僧人所处的环境,表达了对僧人的倾慕之情。同时,诗人也表达了自己对苦行的向往和无奈之情。整首诗语言简练优美,情感真挚动人,是一首优秀的唐代诗歌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