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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 叶燮
湖天湛然清，盛夏飞严霜。
霜严结阴惨，白日沈荒凉。
厉鬼啾啾鸣，行路闻心伤。
埋冤尔为何，毅魄非国殇。
生为蚩蚩民，安分柔且良。
真盗失伏辜，渔人罹祸殃。
杀人不抵死，袖手反代偿。
有耳非不闻，有眼讵失芒。
一人爱功名，片语进斧戕。
邈矣三宥仁，熟察五过章。
一朝四百指，骈首堆荒冈。
湖水自终古，流恨徒汤汤。
寄语司牧者，杀人宜慎详！
湖天霜
清 叶燮
湖天湛然清，盛夏飞严霜。
霜严结阴惨，白日沈荒凉。
行路闻鬼啾，埋冤尔何祥。
生为蚩蚩民，安分守柔良。
真盗失伏辜，渔人罹祸殃。
杀人不抵死，袖手反代偿。
有耳非不闻，有眼失所望。
此诗从清空、典雅一路转道而下，冷峭中见苍凉。前三联的表现和修辞，实属高妙，又很值得仔细回味的。“湖天湛然清，盛夏飞严霜”，二句用一“飞”字描摹霜景，很新奇。这也很像柳宗元永州得题联“地接衡茅仰道义；湖通箕颍擅文章”的意思。“霜严”句再点“霜”字，“结阴惨”又点“严”字，用“沈”来形容“清旷远隔”，饶有情趣。本来暑气逼人，忽来严霜，人们不但感到气温骤降，也自然会产生压抑感，仿佛天压得特别低。正是俗语说的“霜打非连夜”、“冷霜打出被窝”，方才体会天气的阴冷和心中的抑郁了。清何绍基作《女床山读韩碑》曰：“自反不以身为冤”，并以原诗各句归纳诗意为：“三、四、六、八字可做意长、意短两解”。如果抛开那些书卷气极浓的字句来看这几句的意思：正是夏日天气暑气盛也就像人在骄阳高照之下，忽然阵阵薄霜下达时那样使人觉得顿时凉爽，却也有几分压抑感。何况在这压抑的气氛中，那薄霜仿佛将整个天地都染成了惨淡的白色世界。第七联仍然用反问作结，并且和上一首第七联的意义相关联：“有耳非不闻，有眼失所望”，也是“埋冤尔何祥”的注脚。“真盗失伏辜，渔人罹祸殃”，两句承前反问句又深入一步，点出题面“杀民”二字。这样上承下接十分严密。而这一切又都从视觉、听觉方面着笔，这和李贺的《雁门太守行》从感觉方面着笔同一机杼。“杀人不抵死，袖手反代偿”，二句是前六句诗所展示的图景的画外音，是全诗的主旨所在。如果将这六句合起来看则形成一个严霜压顶下气氛极为压抑的天地里的一幕人间惨剧：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反而不被人们所理解反而招来杀身之祸其中如“真盗失伏辜”，“渔人罹祸殃”之类虽然只是一个比喻却给人印象十分深刻。“有耳非不闻”是在这种巨大的压俯之力下的忍而不怒“有眼讵失芒”却是写被迫害者在艰险中所形成的一股豪情。《原诗》引衡镜尘的批评为近切恳挚淳骨（大概作者心中刻“三良烈士牺牲爱国册”。仍横三烈不止烈将）。所以最后作者悲愤至极发出的呐喊：“一人爱功名！”就显得更加高亢而凄恻。“片语成祸殃”的时代里的爱功名者不但反抗统治者的暴政甚至片言只语也要坚持真理。“一朝四百指，骈首载累肩”（柳宗元永州题联），作者对无辜被杀者的深切同情和对残暴统治者的愤怒控诉都包含在这两个短句中。“寄语司牧者”以下就作者自己的观点作结论了：“杀人宜慎详”，这和孟子所说的“君子远庖厨也”同属于仁者的责任心的表现。“慎”字在此十分精到，“慎”则可减少许多悲剧的发生；“详”字则包含对被害者的安慰。“慎详”就能救人一命也就能救天下苍生一命”。由此可见作者思想的深度和仁者之心。最后用湖水流恨作结深情而凄恻：天地无情红日西沉湖面却仿佛在为人间悲剧而流着眼泪。读此诗使我们想到《原诗》中所说的“不愤不启不悱不发”，“湖天”二句即寓有作者对读者说的“你在看着吧！可不要干蠢事啊！”的劝诫之意。这也正是作者《原诗》中反复强调的“得其意之所在也”。此诗与《原诗》一样在思想性和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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