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翁元龙
蜀锦华堂,宝筝频送花前酒。妖娆全在半开时,人试单衣后。花前围春竞秀。如红潮、玉腮微透。欲苏还坠,浅醉扶头,朦胧晴画。
金屋名姝,眼情空贮间眉岫。世间还有此娉婷,拚尽珠量斗。真艳可消受。倩莺催、天香共袖。冷烟庭院,淡月梨花,空教春瘦。
烛影摇红·蜀锦华堂
宋 翁元龙
蜀锦华堂,宝筝频送花前酒。妖娆全在半开时,人试单衣后。花前围春竞秀。如红潮、玉腮微透。欲苏还坠,浅醉扶头,朦胧晴画。
此词以轻灵婉丽之笔,塑造了一位花神花妖的形象,借花神赞颂了美人的艳丽和青春的活力,同时也寄寓了词人自己的生活理想。
上片写花神在华堂上献艺饮酒,娇娆媚态令人销魂。“蜀锦华堂”三句,写花神在华堂上用美酒酬谢宾客。“妖娆”两句,写花神在半开时娇艳媚态,最能引起青年男女的欢心。“单衣”二字,正暗示出人们为花神之美所倾倒。“花前”两句,写花神在花前献上歌舞,争奇斗艳,尽情享受春天的欢乐。“围春”二字,既是用典,又是拟人,极写花神们花中的嬉闹情态。接着的“如”“欲”“扶头”三句,从醉卧朦胧的侧面来烘托花神之美以及给人感受之艳。“春”、“秀”,又是拟人;“秀春”(闺秀或春闱)之人赏花助酒时互争娇媚(把花儿当做对手)之时。意象纷至沓来,令人应接不暇。
下片写花神之美艳赢得人们由衷的赞美和羡慕,但又不免产生红颜易老、春光难久的感慨。“金屋”三句,由花神联想到现实生活中的美人。“眼情”句用汉武帝金屋藏娇之典,反衬出花神之美更美。这里对花神作了赞美后接着说:“世间还有此娉婷。”这里运用的是唐明皇以杨玉环姊妹为梅妃的典故。“拚尽珠量斗”,是说美人要拚命打扮、争奇斗艳以取悦于君王(实际上也是为了自己享乐),充分表现了她们的爱美之心和生活态度的放荡。然而这些美人都如此,“真艳可消受”,只有那些“不问君王恩泽稀”(《长相思》)的人才能真正领略美的价值。“倩莺催”三句,“真艳可消受”的结果,便是如此:她们自知不会得宠(否则便不会去拚命斗艳),于是便只有任凭莺声婉啭,空自将绝世姿容和无比才情与这清香淡雅的梨花一同消瘦下去。这里不无几分怜惜之情,也流露出几分哀怨。
这首词写人咏物,而所咏又以花为主,写得极有层次。词中大量运用有关花卉的美丽传说和自然景物,用来烘托、陪衬、点染出人物形象之美以及形诸于花的伤美之情。全词融情于景,托物寄怀,通过精工炼雅、深情绵邈的语词意象传达出词人浓烈而复杂的情感意绪。
“冷烟庭院”是概括性的字眼,联系前文的“花前”及“醉扶头”中的“醉态”,使人联想到晚春垂柳笼烟、繁花点点的细烟疏雨景象。“空教春瘦”,亦花亦人,那是一种极其美丽的画面:含苞待放的娇媚初开,“弱柳扶风”;微开的花瓣如晕如潮,“欲说还休”。又可联想到杜甫的名句“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因此可以想见词人把句中“瘦”字用得多么恰到好处。如此委婉曲折地写出美人有怅恨之心而置之花神听之也黯然失色的情事和难以言传的神伤感受;真可谓“刻骨镂心之思”,抚臆磋叹之语也!意犹未尽的话留待了结全词——“淡月梨花”,可谓“卒章显其志”者也。使人想起唐代元稹《离思五首》之四的名句“春风一等少年心”。真是收得突兀而又耐人寻味!这结局真可谓一唱三叹!此外全词用典贴切而又不露痕迹手法也堪称上乘之作。全词如行云流水般地自然流动关合,一气呵成而爽利上口;远去隋唐歌行的浮艳彩藻之弊而变为雅正绵邈之意;这种佳作流传民间想必是因为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