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陈克
浅画香膏拂紫绵。牡丹花重翠云偏。手挼梅子并郎肩。
病起心情终是怯,困来模样不禁怜。旋移针线小窗前。
浣溪沙·浅画香膏拂紫绵
浅画香膏拂紫绵,牡丹花重翠云偏。手挼梅子并郎肩。
病起心情终是怯,困来模样不禁怜。旋移针线小窗前。
这是一首描写闺中少妇生活的词。
上片写少妇的姿态,不是直接写她的容貌,而是写她一种轻柔、含蓄的动作,这是闺中少妇的典型姿态。起句“浅画香膏拂紫绵”写她轻拂香膏的动作,意在表现她不想寂寞的生活,“香膏”不光要它能洗面护肤的作用,“平时纤袖常留春”(出自张泌的词《浣溪纱》),也是感情的表现,“床里阑畔醉”,涂香于背已经留下独特的自我感。随后说一位卧病的女性移过头去梳理眉间的厚重愁意——象盛开的牡丹那末多情而沉重,同时用“手挼梅子并郎肩”一句来表现她的娇羞之态。此句运用了古典诗词的修辞手法——拟物。“挼”字把人、物结合在一起,既写手在揉搓梅子,又写揉搓的对象是如郎肩那末柔嫩的肌肤,这就把少妇病后无助孤独而又柔情万丈的娇羞姿态勾勒出来。“手揉碎胸中之水意”,“轻红脉脉乱心怀”(取用于梅也此类)。其中的诗味十足而又脱尽浮艳娇弱之习如同眼前高擎着两盘石狮而认真谈论花儿之类的心中凝结,这对于抚故追游的游子恐怕具有动人的感染力吧。这里似与周邦彦词中的“一襟余感”,可以“低徊应共仰”了。作者刻画少妇形态“并体雅丽”,带有《诗经》、《古诗》风味而绝非李清照那样直白示意的文字,它的意境直通韦庄。
下片承上片转入对病后少妇的心理刻画。“病起心情终是怯”一句总结上片的感情内容。“怯”字也并非写出她惊恐畏惧之态,而是从心底升起的虚弱无力、孤寂无聊的情绪。经过病后的消瘦和独卧空床的独凄寂寞和如焚相思,用所有的语调将主语生动而出明白的对脆弱愁倦进行介绍也还能体会到几句埋在睡衣或者阴影深处的感人欢辞暗,只能暂缓回到萦人的心底;在这一反复挣扎申述当中一股温柔清澈但深深的如哽之念为彼而非,在对思念守到寡无希望再追问下去便只好将眼光投向她身边琐碎繁多的针线活儿上——在孤灯之下从小窗边取出针线细心缝补。此句是心理刻画但又不是写哀怨凄苦的情绪。“旋移针线小窗前”,情绪已转向欢快,虽未明写却已从动作上给读者一个暗示:这样的时候能有什么办法呢?这正是对爱情生活的向往和追求的一个写照。全词雅丽清婉而又含蓄蕴藉,充分体现了作者的艺术风格。
现代译文:
轻轻拂过香膏,牡丹花重重叠叠,手揉搓着梅子般柔嫩的肌肤,并着郎肩。病起之后,心情始终怯怯的;困倦之极,模样更加惹人怜爱。慢慢移弄着针线活儿来到小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