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李石
指谓名场结净缘,修行随处扩龙天。
只今挽下银河水,已污缁尘四十年。
感事
宋 李石
指谓名场结净缘,修行随处扩龙天。
只今挽下银河水,已污缁尘四十年。
李石这首诗是写自己近四十年来,虽然自谓清白修身,但毕竟被名利场所玷污,深感悔恨。首句谓自己淡泊名利,不与世俗同流合污,故与“名场”不发生关系。名场,即科举考场。次句谓自己随处修行,有如龙天,龙天是护法神。龙天为欲界天名,指护法神守护佛法,维护善事。此言自己修行有素,到处都有护法神的保护。然而一想到自己已为尘世所污,不免心中怅然若有所失。最后两句即为此诗结穴。“挽下银河水”,即洗污去秽之意。“挽”,为挽救之义,“银河水”即天河之水。佛家认为,洗涤人身之污秽,须赖天河之水。这里指已过四十年的岁月。“四十年”,是李石生活的一个转捩点。在此之前,他虽也有些微成就,但过惯了闲适生活,自己已无心去争斗了。此诗便当于此时一抒感怀而作结。作者对己近四十年的“修行”颇为自许,然而毕竟感到悔恨。后悔什么呢?是贪恋京朝为官的威福尊荣?是愤恨无法施展自己的才能与抱负?在贪赃枉法的事上若做绝了,“前程莫说有余裕”(元好问《行路难》),不免羞愧;或许也在惋惜再也找不到一个悠闲自得的生活环境吧?在动荡的年代,这无疑是所有在朝做官的诗人最缺乏的东西。诗至此,对名利的看法与感喟已毕,诗情已有飘风忽起之势。但最后一结用“已污”代替“莫再”的口吻更使人感慨深长。那清白的过去虽是美好的回忆,但毕竟过去;而名利之场则是有害的污浊之地,不可再留恋下去。因此李石毅然决然地离开了这个“污浊”之地。
全诗感情深挚,有感而发。语言朴实无华,不刻意追求词藻的华丽而自然流畅。
宋人的佛学修养是很深湛的。苏轼在他的诗中多次自许为佛子。在古代士大夫中是有相当数量的,不能简单地视为封建士大夫阶级一概而论是贪官污吏或是别有用心之流。鉴赏宋人诗作时须多注意此点。另外对封建社会里文人动辄自称“修行”之类也不必过于加以讥讽。李石的诗写得朴实自然、平易晓畅、真挚感人。从诗的风格看应属江西诗派与江湖诗派之间。其所以写得好的原因可能是由于作者有意无意地吸取了江西诗派与江湖诗派的长处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