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姜特立
忽见莺莺挟两雏,因人感旧易欷嘘。
佳人例属沙吒利,春去春来能啭无。
《感旧》现代文译文:
蓦然见莺莺携带着两只雏鸟归来,不由让人感叹往事而落泪。原属于他人的佳人终究属了沙吒利家,春去春回,你能让她转圜得怎么样呢?
这首诗看似淡淡吟咏,却含思感旧之意。抒发对美好事物不再的感慨,一似曹子建感甄诗之流怨。在富有形象、感情的分寸感方面,姜特立颇得比兴之妙。首句写莺求子而不得,含恨而归,又以“忽见”二字补足,描绘出莺的惊惶惶、急切切的神情。次句点破“感旧”,从莺鸟到人事,一似杜甫的“感时花溅泪”(《春望》)翻出另一机轴。颈联跳出叹喟之音,赋予美好事物自身的悲剧——“属于沙吒利”— 以劝诫命理学诗的新格调。“例”字同义而更重,“能啭无”进一层诉说,“能”字则为物性与情的丧失提出了令人信服的证据。诗意非常明晰。中经“春去春来”之折转,用意并不隐晦。宋人的某些感伤美几乎近似周清真写羁离别怀赵阅道,悲戚而亦艳丽凄迷,这类情事、这种态度值得我们再度深思检讨。(详见齐文茞)
前二联展示着“感旧”之题旨,后联归于无可奈何的忧伤情调,而“佳人例属沙吒利”一句的讽刺之旨尤当重视。宋宁宗嘉定年间,将相大臣为镇压农民起义曾大肆搜刮民脂民膏,以满足豪奢淫逸之欲。姜特立此诗当即以佳人归了沙吒利这一史实为比照,表达了对豪门权贵的讽刺之意。姜特立一生出入仕隐,游移于忠义与自放之间,诗中亦不乏放达语,但这首诗却以伤时和讽世见长。
宋代诗人姜特立《感旧》原文赏析:
此诗前二联写莺求子不得而归来,忽见故人则因人感旧而唏嘘;后二联以佳人属他人、春天不能转回来喻人之感旧不能也。诗意明晰,讽刺之旨尤当取。“能啭无”妙在对万俟卨弟弟赞和梅溪有格调关系的同时.实际上更主要是作者亲身见识得如彼佞臣专权和春光重返但却仍然如彼黑暗而动荡的时代中最容易受伤者和无力申诉者的遭遇这一感慨万端的叹息和不平,直压在句末这无疑是有力的一笔的。“春去春来”自能自由自在鸟语花香;“佳人例属沙吒利”则只剩下残冬刚过的噪鹃啼叫于是一声“能啭无”透露出的是作者的无限的悲愤之情了!这是不愧是作者的伤时哀歌,其刺世之深寓言象征意义则是深寓的!即从实处看.诗人感旧抒情所蕴蓄的情感则同样深厚强烈。昔人喻佳言如花也竟“溅泪”,固然从“感旧”之情可寻源,也可从上述诸解说中找到根据;可另一词人却又每作情深词丽、小集子一样亲切明丽的伤怀之作来——尽管这些作往往如这首《感旧》一样即事抒情且又不乏理趣.真可说得上另调别腔!
综合上述诸解和比较宋词创作的一般特点,可以悟出这样一条规律:由于宋代文化人的境遇特异与天资机敏与否对写作的表现主题在各种方面有着潜在作用而又不尽相同之故罢官惠丰群聚处风纪缠身的太平景象——“短檠结伴语笑雍”。几此云涌酒腾的的场所活跃着这样一个超时户数幸而对写作情缘仍然藕断丝连的前官员诗人人群!尽管他们只能把“酒杯直是太平时”,然而他们的诗文创作中则每每熔铸着“已拼世界水云宽”的矛盾心绪——这些当然也熔铸着作者与彼同时代人群相同的境遇和感情。于是我们可以肯定地说姜特立这首《感旧》不仅有其个人的特殊生活背景意义而且还具多层面的广泛的启示意义:它可以作宦海浮沉人的遭遇与诉说也可作为南宋大好春光重返而却是到处灾区的人世的深刻反映,也可让读者生发为人们都值得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