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姜特立
堂堂两苏公,秀峙自西蜀。
一朝入京师,声价喧寥廓。
联翩取膴仕,鸣凤在阿阁。
方干赤霄上,忽向青云落。
黑风吹紫荆,天涯两飘泊。
始感韦郎诗,对床寻旧约。
篇章屡致意,念此友于乐。
生死竟乖违,归来已非昨。
汪君胡为此,一官未渠缚。
兄弟自师友,闭门方苦学。
便作听雨革,无乃计已错。
早荣或有悔,晚达亦不恶。
问学须渊源,文字要追琢。
岁久道自富,时来功不薄。
但学苏公贤,嘲诮且莫莫。
听雨轩
堂堂两公卿,秀峙自西蜀。
一朝入京师,声价喧寥廓。
联翩取膴仕,鸣凤在阿阁。
方干青云上,忽向白云落。
黑风起吹折紫荆,兄弟各一方漂泊。
忽读韦郎对床诗,恍如梦里寻旧约。
其兄尝作听雨轩,遣词婉曲赋此篇。
大较苏公风雅颂,诗词恳恻亦隽绝。
想当未遇时,于已何嗟叹。
晚节遂孤芳,岁久道自富。
或荣或既悔,未晚犹未晚。
求学须从心,笃实莫浮薄。
此君真儒者,闻者莫嘲诮。
姜特立在汪氏兄弟听雨轩的诗中,对汪氏兄弟的坎坷遭遇深表同情,对他们的坚贞友情深为赞叹。他从汪氏兄弟的坎坷遭遇中,联想到自己仕途的坎坷,深有感慨。他觉得汪氏兄弟自师友处相勉相切,闭门苦学,作听雨轩以自勉,这未尝不是一种好的选择。但他又认为求学须从心,笃实莫浮薄,早荣或有悔,晚达亦不恶。这又使他深感时论有偏颇。他最后劝汪氏兄弟要学苏公贤者,不要被他人的嘲诮所动摇。
在作此诗之前不久,作者曾在题为“观妙轩”的诗中发过一番感慨:“时人常梦想斯文,使事重联璧两昆。傥无献纳清班宠,尚可赓歌醉墨昏。”那时他对功名失路有些怨愤不平,但在与汪氏兄弟听雨轩相叙之后所作的这首诗中,则明显地带有随缘任运、超脱旷达的意味了。至于那些嘲笑和轻蔑他的人,大可不必计较。“岁久道自富,时来功不薄。”可见其志气何等之坚,眼界何等之高远。这就是宋人所说的“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当磊磊落落”。读这样的作品,我们不仅可以了解姜特立的人格理想和艺术风格,也可以了解宋代文人的精神风貌。
这是一首极富象征色彩的诗。听雨轩三字所传达的意象是极其丰富、生动的。“听雨”不仅指眼前的事实——那兄弟俩确实是在听雨读书;而且暗含了一种难以明言的象征——那兄弟俩的人生遭际正如在风雨中飘摇的紫荆树一样——这是作者对他们的身世最形象、最深切的哀怜和同情。这种写法是极富诗意的形象描绘,它寄寓着作者对人生的深刻体验和理解——人生就像一场雨,充满了坎坷与艰辛;但生命不止,奋斗不息,生命之树就永远绿意盎然、生机勃勃。这就是作者对人生的积极态度和坚定信念。同时,“听雨”二字还寓含了一种禅意——无论是听雨读书,还是听雨生活,都要从生活中体悟生命的真谛,都要像禅家那样对生活抱以从容旷达的态度——这种“无心是道”的超脱情怀在当时特定的情境下被作者自然而然地表达出来,不能不使读者击节赞赏。现代文的译文可能难以完全传达出这首诗的这些深层的诗意和哲理,但大致的意思还是可以表达出来的:兄弟俩呀兄弟俩,好比是紫荆树下的两棵梧桐;忽然间风云变幻、人生起伏、飘零各地、各在一方漂泊;韦郎当年写下的对床寻梦诗我曾反复吟读;一直寻到你的住处题赠一首;但愿你能功成名就凯旋;如若不然也要逍遥林泉作个渔樵;尽管世态炎凉到处充满险恶;你俩能够自勉相慰照样欢快而富足;不论求学还是交友都应真诚踏实;岁月悠悠长久大道自然显露;时机一到功名利禄还会稀薄吗?姜特立是一位性情中人,也是一位道德和学问都很有根底的大儒;他在政治斗争的风云中坚韧不拔、卓有建树;但同时他又是一位淳朴可爱、性情豁达的人;正是这些丰厚的品质和修养才使他能写出这样的优秀作品来。“唐宋八大家”之一苏轼讲得非常好:作为一个真正的人一定要心系天下的生灵而普渡众生!回想在早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