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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 李白
安石东山三十春,傲然携妓出风尘。
楼中见我金陵子,何似阳台云雨人。
南国新丰酒,东山小妓歌。对君君不乐,花月奈愁何。
东道烟霞主,西江诗酒筵。相逢不觉醉,日堕历阳川。
小妓金陵歌楚声,家僮丹砂学凤鸣。
我亦为君饮清酒,君心不肯向人倾。
《醉眼看花,皆是人间惆怅客》
诗人这组诗表面写携妓饮酒的放浪形骸,实则暗藏知音难觅的孤独。四首诗如同四杯烈酒,杯杯浇在心头块垒上。
第一杯酒敬谢安。东晋名士携妓东山的典故,被诗人用来映照自己。那"傲然"二字,分明是强撑的洒脱。金陵歌妓再美,终究不是巫山神女,暗喻着现实与理想的落差。
第二杯酒最苦涩。新丰美酒,东山歌谣,本该是极乐之事。可"对君君不乐"五字,道尽宴席间的寂寞。花月当前,愁绪却挥之不去,这愁怕是来自席间那位心事重重的卢六。
第三杯酒醉黄昏。主客相逢于烟霞江畔,从日出痛饮到日落。"不觉醉"三字妙极,不是酒醉人,而是人自愿沉醉。历阳川的落日,像极了诗人无处安放的豪情。
最后一杯酒最清醒。歌妓的楚调,家僮的凤鸣,都是热闹的陪衬。"君心不肯向人倾"才是诗眼。原来这场狂欢里,两个失意人相对而坐,一个纵酒高歌,一个沉默不语。
这哪里是艳情诗?分明是两颗孤独灵魂的对话。诗人写尽声色之欢,只为反衬那不可言说的寂寞。三十年的抱负,化作歌楼里的醉眼;满腔的热血,兑成了劝酒的清酒。最痛的不是无人对饮,而是相对而坐,却各自守着打不开的心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