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徐钧
久从游学识英雄,杖策南来见略同。
首建雄谋恢汉业,云台端合议元功。
邓禹原是我求学的先生,刘秀的学生亦复未错;今天他将荣返河南封地,亲炙已久的友人特地趋马送行,谈吐风格堪称比肩切磋;回想起来就庆幸我的屈居自己半辈可贺、可庆了。
首句点出邓禹是作者求学时的先生,师生之间长期游学讲习,感情深厚。次句写作者杖策南来送行,与邓禹的游学经历相似,故曰“见略同”。这句是化用《史记·淮阴侯列传》的典故:“汉王之困荥阳,韩信使人言汉王曰:‘守荥阳月余,汉王还,韩信与故人皆游行国中,素知魏无知,乃与俱谒汉王,上馆舍,食有酒食。”可见作者与邓禹的关系非同一般。
第三句转入对邓禹的评价和颂扬,对故友报效国家立下奇功的高度赞美和期许;其中冠以“雄谋”一语赞之:“恢汉业”,歌颂邓禹的高明宏大之计完成了大汉开基创业的大业;即断章上句将恩师刻画得通达谙练谋定后动于中而形于言。“云台”句回应第二句:对功业的高低利害胸有成竹。“端合”一词写出了原定的意图;“元功”指奠定东汉中兴大业的首功;既符合于预定计划又吻合于师生感情期望之内;但诗人出于诗篇创作的需要故意抑扬其辞。
末二句则是一篇主旨的又一说明。后四字作圆圈画:好、善、美之词已都包容在诗行中道说了。若据原诗实情而言:朋友间的久别重逢情不自禁的一握手;同门相赠或比拟;最切近也最典雅,那么诗句含义就可以做最切近的理解:重结秦晋这私情便可喜可贺、可庆!它也可解为老师的学生兼故友门生同时是求学者入世图谋施展宏图前程的情结等意蕴等。“万事如意”“美梦成真”“知遇后凋”等等字眼在主观色彩、谐音理趣暗示上也颇为相似;看来可以意会而很难确解了。这首律诗构思布局极为严密,可谓天衣无缝:时间(师生旧谊);地点(相会之时地点);人物(学生兼故友);典故(汉家基业等)用得熨贴得当。而且没有痕迹。行文逻辑水到渠成又真挚感人,实在非天才、敏学不擅为,想心思即半辈子能锤炼成这样的也只有邓禹、魏征或大明神宗宰辅王阁吧!明代凌濛初将宋词分类中将它选入婉约中。(与叶梦得所分的吴彦高、万俟雅言相近)可见其艺术魅力历久弥新了。
此诗平仄合韵,对仗工整(如“云台”对“馆舍”,“端合议”对“有酒食”等),语言质朴典雅,格调清新高古。读来朗朗上口而余韵悠长。堪称徐钧的代表作之一。
至于译成现代文就是:
师生游学日久识英雄,
策杖南来情谊一般同。
首先建立宏大谋略完成汉家基业,
云台二十八将端合议论首功。
这样表述虽然意思准确无误了,但文学性、形象性和音乐性就大打折扣了。还是以原诗为上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