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高翥
独安空庭日欲晡,满斟浊酒不须沽。
白头兄弟三年别,青眼交游一字无。
醉看葵榴怀旧事,馋思樱笋梦吾庐。
向时痴绝今愁绝,自读离骚些老夫。
独坐在空荡荡的庭院里,太阳已到了西沉的时候,斟满浊酒一杯,不需要再沽取新酒了。与自己白发的兄弟分别已经三年,如今见到的却是青白眼一对。借着酒意观看红红的石榴,回忆起往日的事情,不由得馋涎欲滴。人此时如痴似梦,已经没有了情绪。拿起《离骚》,一读再读不禁感到悲伤起来。
此诗开头就写节日之后一个人在家的空虚和无聊。“空庭”、“空”,从无客至有客、而无朋的意思。这从侧面表明诗人知己的凋零和孤单无伴。三、四句言人已聚散不常,而“酒”是常年不变的,只有对酒当歌,借酒浇愁而已。在旧历五月五日这一天,本是龙舟竞渡、大家欢度的日子,而如今却只有诗人独自一人以酒浇愁。于是诗兴大发,以下四句全由醉眼中所见的景物所触发。“醉看葵榴”二句从字面上看,似乎是说借酒意观赏石榴花,怀想起旧事;但再一联想到往事只能成为一种“怀旧”而已,而樱桃、笋等时鲜佳品也永不能再成为现实。于是诗人不禁脱口说道:“馋思樱笋梦吾庐。”即思归之意。但转而又想到这种人事变迁、沧桑变化、风云变幻的现实已够令人烦恼了,还不如老老实实多读一些书为好。这样,结尾的“向时痴绝今愁绝”就十分水到渠成了。
此诗言辞之间很能看出高翥在颠沛流离的后期已经失去了刚健之风而沾染上了一种臃肿枯槁的暮气了,题材不大,对时景变有很敏感地感受能力;“也到了花甲花夕的时候”。感叹贤者那时威扬沙漠有救国的崇望和能力却不求求治甚至担当了更深层次文化式的牢笼捆束之时违心早衰殒节甚至行失足落身败名裂的时运不济和时人误用,在重五节有感而发地抒发了这种怅惋之怀和忧愤之思。
此诗的题目是“重五日怀旧”,因此诗中写到旧事旧景颇多。如从“醉看葵榴”句到“馋思樱笋梦吾庐”句为一段,纯是追忆往事的笔法。诗人似是醉眼朦胧地看到红红的石榴花掩映着门前高大的龙舟,在阳光照耀下显得格外娇艳夺目;而在这时即又回忆起往事:那时的五月五日不但有龙舟竞渡的盛景而且还有自己的弟兄聚会和知心朋友交往等等热闹风光。“白头兄弟三年别”则把回忆拉回到现实:与自己相依为命、情同骨肉的知心朋友已不在人世了!只有自己头发已经花白孤单一个人在这里白白度过一个又一个月、一年又一年,而且现在还是三年了。“青眼交游”句是说知心朋友已经离开了人世,现在一个也找不到了!不是不想找呀!可是现实中的眼睛只有那一个个冷冰冰、灰蒙蒙的眼睛!又是一种别样的凄凉滋味!最后又以“向时痴绝今愁绝”一句总括全诗的情感变化。“向时”指过去的事情,“痴绝”指的是那时对自己前途和祖国命运全然不知而又心情痴迷惘绝的样子;而现在则感到悲愁断绝了!“愁绝”二字则是全诗诗眼和精髓。诗人把自己惆怅迷惘、颓唐苦闷的心境完全凝聚在这个字上包蕴得淋漓尽致!
此诗前四句是写景抒情,后四句则是直接抒情。语言朴实无华、明白如话;但寓意深远而有余味可寻。高翥的诗风颇受苏轼的影响,此诗也体现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