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高翥
清波门外放船时,尽日轻寒恋客衣。
花下笑声人共语,柳边樯影燕初飞。
晓风不定棠梨瘦,夜雨相连荠麦肥。
最忆故山春更好,夜来先遣梦魂归。
《春日湖上》原文欣赏
“清波门外放船时,尽日轻寒恋客衣。”一开始就写出了诗人春日畅游湖上的愉悦轻快心情。这两句中,一个“放”字,赋予游船以人的感情,仿佛是任尔东西,十分自由自在;一个“恋”字,将轻寒拟人化,似乎是游人移情别恋,让轻寒沾染上客人的衣裳。“客”字,映照出作者的旅居身份,也唤起下文的“花”、“柳”、“棠梨”、“荠麦”等湖上春景与游人融为一体的形象。这些出语何等轻灵,简直令人不易觉察地再现了古代旅游写景的名句的风貌。
“花下笑声人共语,柳边樯影燕初飞。”两句写诗人在湖上乘舟游览时所见的湖光花色。两句中词意并比,上下互换。上句中的“花下”与下句中的“柳边”,从不同的角度表现湖上春光;上句中的“笑声”,下句中的“樯影”,从不同的方面展现动态的画面;而“人共语”,则展现了诗人与众人亲切融洽的欢谈景象;燕子初飞,又从侧面烘托出春日的生机盎然。两句文势舒缓,音韵轻快,与诗人的游兴心绪相适应。
下文两联分别承接转接,将前六句所描绘的湖上春景由表及里地加以概括。“晓风不定棠梨瘦,夜雨相连荠麦肥。”从“尽日轻寒恋客衣”知暮雨不止,从“尽日”二字看晓雨定然不小。“晓风”承“尽日”,“不定”状花枝因狂风而摇摆,“瘦”字恰如其分地刻画出经受风雨侵袭后的花瓣枯零、枝条瘦弱的状态。
“夜雨相连荠麦肥”,则是写雨后晚春的田野景色:荠麦在春雨中茁壮成长,绿油油的一片。这里不是简单重复前一句的意思,而是通过写棠梨的消瘦来反衬荠麦的茁壮,进而写出雨量、雨期的适当:夜雨绵绵,滋润万物。这里又照顾到“尽日轻寒恋客衣”,不仅写出了雨中景色,还照应了首句的“放船”。
最后两句“最忆故山春更好,夜来先遣梦魂归”,由湖上美景联想到山乡春色,流露出对山乡的思念之情。
全诗八句,除最后两句外,其余每两句都含有表景象、表心情、转接作用的字。这些字都是作者精心选用的,具有很强的表现力。这首诗在语言上也很有特色:音韵轻快,如行云流水;叙述从容有致,不蔓不枝;写景鲜明生动而又深得造化之妙。
译文:
在清波门外放船时正是轻寒天气,一直舍不得离开客人身上的衣服。在花丛下有说有笑兴致勃勃的样子,(抬头看)在柳树边上燕子的影子刚刚飞起。晨风阵阵吹来吹得棠梨花飘零瘦弱,夜雨绵绵连接着滋润着荠麦肥壮。最能回忆故乡的山水春天格外美好。夜里也梦魂早已回家故乡游了。
这是一首抒发对故乡山水的眷恋之情的诗。“柳边樯影燕初飞”将虚的景物写得更虚而成为带领读者进入一种意境的境界,与读者的想象紧密联系着:遥望远方恍如杨柳边的桅杆依稀看见上面原来也成双作对的燕子又都飞了起来──不但引人思乡怀人更是唤起读者对燕子归巢、家人团聚的温馨气氛的联想。而“晓风不定棠梨瘦”则将实的景物写得更实:晓风不管不顾的吹着──这只有故山家乡的春天才会如此凄凉──棠梨树经不住风吹日渐瘦弱了。“夜雨相连荠麦肥”以极写田野夜来春雨之绵长,肥壮了荠麦反衬出诗人故山家乡春天来得慢长的郁闷心情!因为即使以夜雨滋润万物来看,“昼作夜息”、文运长久的现象来慰籍满腹才华无处施展而又正在寻求开拓新天地的志士仁人确乎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事了!最后两句才显出重点:“最忆故山春更好”中的“最忆”二字是诗人对故乡春天的赞叹:“夜来先遣梦魂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