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 皇甫冉
直到群峰下,应无累日程。
高车入郡舍,流水出关城。
草色田家迥,槐阴府吏迎。
还将海沂咏,籍甚汉公卿。
唐诗向来为人推崇,能成为流传至今的名篇自然是有其原因的。这一首送友人离京赴任之作,其实就在陈述自己情感,像是一只乐曲的奏响,余音绕梁,使人久久不能忘怀。
诗的首联,诗人用笔奇特,一上来就用了两个否定词:“无累日程”和“不滞行程”,说直到各路群峰的尽头,应无所牵挂日程安排之类,轻松自在地走遍天下。这样的写作方法表达了诗人对友人的赞誉,也是对友人的鼓励,荣别驾胸襟豪迈,不为俗事所羁绊。同时暗指友人此行一路向西的旅程将顺风顺水。这里也就隐含着友人此次得到重用而外调的信息。这一句与王勃《送杜少府之任蜀州》中的名句“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有异曲同工之妙。
颔联写友人高车驷马,风驰云走,进入华州郡城,诗人用“流水出关城”来形容友人的这次西行,给人以轻松、惬意之感。诗人写出了友人离开繁华之地,奔向宁谧之地的愉悦心情。同时也表现了诗人对友人的依依不舍之情。
颈联正面写送别之后的情景。“草色田家迥”,在田家周围的草色还是一片新绿,春意盎然。这时正是初春时节,在京城所见的高楼大厦、车水马龙已消失在远方的天际,而出现在眼帘的是另一般的天地,一切都使离人豁然心旷,情心欲醉。透过这迷人的绿色环视四周又只见触目横斜的花朵也盛开盈然、欲开还闭,树上树上又有些晨雀啁哳逗鸣使人听而欲笑乃是关不住的春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摧之又何益呢?这一句是写离别后行路所见之景,它进一步渲染了送别时的愉悦气氛。“槐阴府吏迎”,是写府吏带着满面笑容来迎接友人。这里以“槐阴”照应荣别驾的字——仲宣,并表达了对友人的敬仰之情。“府吏”在这里是喻指朝廷。“草色田家迥”一句又与前句形成强烈的对比。在短短的时间内离开繁华到冷清的环境就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这恰如李白送友人贾至贬谪岳阳时所作的《闻贾司业置酒西亭宴别》中的名句:“西亭壁下苍苔色,雨后复斜阳。”但是这首诗却有所不同:那是在分别之时杜甫与贾至都只能天各一方,而这里却是“相逢何必曾相识”,在送别时仍然可以“高歌取醉欲自慰”。
尾联“还将海沂咏,籍甚汉公卿”一句是诗人对友人的期望。诗人说还要回到海边咏歌吟唱去歌颂您啊!汉公卿们对您钦敬不已啊!字里行间都透露出诗人对自己怀才不遇的慨叹。“还将海沂咏”这四个字用的很巧妙,“海沂”指海边,用典故可以忆起当年高歌吟唱之处啊!这样有怀才不遇之慨的话是说给荣别驾听的。而那些当年也曾“负米朝省”、“车马填门”的人现在却是再也见不到了。现在想来也许是很遗憾吧!然而海沂上一定会有颂扬您的歌声不断传来的!而且汉代的公卿们也会记着您!这里的用典也有多处。《汉书·终军传》载:“愿驰驱风云,以为卿士。”颜师古注:“言愿得御风云而归报汉皇也。”这里化用其意是说回到海边咏歌时当不忘君臣际会之乐。《孔子家语·致思》有“登东山而小鲁,登泰山而小天下”之语;这里也化用其意,是说回到海边还要高歌吟唱一番。至于说到“籍甚”,则有荣誉显赫之意。《诗经·郑风·羔裘》:“羔裘豹祛,自我人居士;岂无他人?维子之故!诵彼《羔裘》,美而有章。”“美而有章”的诗人是说荣别驾之诗。“还似公卿”二句意思是:现今的大公卿还当保持着当初结交荣别驾那样的雅量吗?唐初沿袭隋制除中央重要官员如三省长官以外,每次有大臣因军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