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张镃
吾亦爱吾庐,门前卖时蔬。
满担风露香,选择未始无。
苏子觅二顷,杨翁营一区。
两者况见成,自顾惭晨晡。
不妨瘦如竹,何急肥似壶。
向来鍊句痴,工拙分毫铢。
如今布袍下,识字村田夫。
诸公信余言,相从莫踟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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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诗人写给好友的一首诗,诉说自己向往农村的生活,宁愿过得简朴清淡,也爱慕吾庐之情。虽然大家对他的观点产生了疑问,但还是劝他留下自己好的,也不要想着钱财的事了。 诗以欢悦的感情,畅所欲言地描绘了一幅清贫田园生活的美丽图景,宛若一个身披锦绣却又清新可人的村妇娓娓诉说心声。 这是一首乐天的“酸曲儿”,亦是一首隐逸的赞歌,在宋诗中颇具特色。
首联说自己也爱自己的庐舍,因为它前门可以卖时鲜的蔬菜瓜果。这一联用白描手法,平平叙来,似乎不着痕迹,但细细品来,却感到其中妙趣无穷。一个“爱”字把诗人鄙薄名利、不慕虚荣、热爱自然的情怀表达了出来。同时也写出了诗人超然物外的那种恬淡闲适的心境。 颔联、颈联进一步描写门前时鲜蔬菜的可爱,并借此表明自己隐居田园的愿望。这里面又用了一个典故。苏轼《东坡题跋》下有《拟休对镜》一篇,其中有“甚欲将身学落雁,归飞还故乡”的话。据《艺文类聚》引《三国志》说:“曹公征吴,东归,到洛水戏马,有落雁飞鸣,与孤鸿相从。公曰:‘我有三马,所谓駚騠、騊駼、騉駞也。’乃顾鸿曰:‘我能识君处。’”后世遂以落雁、孤鸿比喻隐逸之士。这里诗人以“苏子”自比,说自己要学苏子那样寻觅二顷田地,过着躬耕田园的生活;而杨翁则以“杨翁”自比,说自己要效法他建造一个理想的田园居室。这两联用典贴切自然,贴切到如出水芙蓉一般,似乎句句写景,句句说理,而其妙处正在这里。 尾联是说自己不愿过富贵的生活,宁愿过着贫贱清贫的日子。“从前炼句痴工拙,自许分毫铢”,两句诗人正因自己用功太过,希望分毫不差地去炼句才算满意。今天看上去还是一村汉读书识字罢了。这是多么深刻、痛快地自嘲! 最后诗人在尾联说:如果上面的话大家不相信的话,“诸公信余言”,大可不必“相从莫踟蹰”,自己不会以此来要求他们。“乐圣不疑当为己信”,有这样的胸怀和自信诗人是不在乎别人的怀疑和非议的。诗中处处都表现了诗人张镃清高自守的精神世界。
诗以俚语俗字入诗,平易自然而又韵味隽永。这首诗的语言艺术水准堪称一绝。此外这首诗所表现的也并非什么惊世骇俗的作为或轰轰烈烈的大事,不过是远离尘嚣的乡间隐居生活而已。然而就是这样一种普通的生活状态却吸引了众多爱好自然的读书人。其实它就像一杯淡淡的清茶却韵味隽永和浓茶、咖啡相比也颇受读书人的喜爱一样。总之这首诗通俗易懂而又不失典雅是张镃本人一生中最具代表性的作品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