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张镃
出门残月带晨鸦,飞盖相从纵五花。
风绰败芦依岸老,水分洲渚抱山斜。
橐鞬未遂书生志,钟磬聊寻衲子家。
何物最能舒望眼,晓云吹霁不成霞。
与诸弟游天竺
残月如钩带晨鸦,天竺游从五花车。
风起芦花飘岸老,水痕洲痕抱山斜。
虽然未能实现书生之志,却能寻得僧人清净家。
望云舒卷无暇霞,此行无疑舒展眼。
这是张镃与诸弟游天竺所作,诗人此时,应与诸弟一同乘马出游,一路上,晓色朦胧,残月未落,晨鸦啼鸣;飞马轻驰,穿行在曲折的山间小路上,这都令人感到一种闲适自在的快意。
起首两句,点明了游行的目的地——杭州境内的天竺山。天竺山离临平镇不远了,那里是著名的风景区;晓行晨鸦,是一种很有诗意的境界,配上清新流丽的笔调,就更能唤起读者对天竺山的美感。三、四两句是写景的,写出了晨鸦未散的破晓景象。
“风绰败芦依岸老”一句,颇见功力。“风绰”二字写得有劲健之气,“岸老”二字写得有苍劲之致。在天竺山前,败芦与苍岸相依,形象地表现了“败芦依岸老”的意思。“水分洲渚抱山斜”,写天竺湖的山水形势。这湖水把小洲都环抱在怀里了。这一句是写静态的景物,但在句中写出了动态感,使静中有动,富有诗意。下句则承上句写湖水的蜿蜒曲折:“抱山斜”字如一笔画出,富有诗情画意。
五、六两句,从两句合说一事:“橐鞬未遂书生志”是说书生没有能够驰猎功名,“钟磬聊寻衲子家”是说自己与几个弟弟到天竺寺游玩。“橐鞬”是装弓箭的袋子,是古代设官专管“守受弓弩”的;“书生志”是指这层意思。“衲子”即僧人,“家”是量词,相当于“们”的意思。“钟磬”是佛教法器,“寻衲子家”是游览寺庙的意思。这两句说得比较实,显得轻松些,作为游记性质的诗文来说,总的说来有形象有趣味,不像论议性质的文字那么板实。末两句也很自然,“何物最能舒望眼”,“望眼”二字是很要紧的,“舒”字则写出看到“云舒云卷、碧空清晓的美丽景色时心胸为之开朗愉悦的情景。这两句不仅收尾有力,而且兼有绾合全篇、总结全篇的作用。
这首诗写得很有特色。一是富有诗情画意。二是笔调轻松而洒脱。三是通篇显得舒缓从容,没有一句急骤的句子,同时前后映照呼应、一笔到底等项都给人一种顺理成章的感觉。这与诗人的悠闲、适意的情绪以及流畅的风格正相适应。不过读起来给人以明朗清新而又悠闲的感觉主要还在于作者摄取的景物以及用字平易而又真切传神(如“老”、“斜”、“抱”等字)等等因素上。我们还要注意到作者的原诗乃是一组题为《水乐集·二返四返松韵》(这首诗是《水乐集》的第三首)和其它各组诗(四时山及僧景辉山居、舟行作、访田将军书所见等)中的一首,这一事实告诉我们诗人正是带着他的诸弟们漫游大自然以及寻幽探胜的愉快心情去写景咏物记游抒怀的。这一组诗就整篇来说是很美的。由于篇幅短小(也由于当时所处的历史条件等其他种种原因),一些美好之处这里很难穷尽其妙处。“不足之足”,意在有待来者了。同时为了雅俗共赏以及尽可能详尽地阐述等考虑原意在具体解释并适当评价的同时较多地选用了字面(如果有可能的话)。这一点如果使读者感到有些不便还望多多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