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张镃
盘屈回廊面面同,顶门开窍更神通。
非关意匠玲珑巧,示现圆融围物功。
围绣亭
张镃
围亭处处如相同,顶敞开奁供镜空。
始见物情皆显露,不关人意巧玲珑。
盘屈回廊面面同,顶门开窍更神通。
物初未入诗人眼,谁信无心物得通。
围亭顶上打开一方窗口,如同打开一方镜奁,倒把天地间万物景象映入其中。亭子本身的结构,与诗人所见景物,物情完全融合为一,诗人完全忘却物我之间的界限,达到物我浑然合一的境界。这正是诗人“无心”的妙处。
首句“盘屈回廊面面同”七个字中,七个字均是象形字。“盘”指螺旋纹,“屈”指屈膝状,“回”指回转,“廊”指长廊,“面面同”指圆洞门的各面都像一张弧形的脸向洞外张望。所以这七个字实已描绘出一幅圆洞门前的围廊之景,状物准确生动,匠心已见殆尽。后面各句用绘词已略去渐宽的感觉(“明空乍开阖”)摹画了的这一构图情景恰切不移 。这就引起了诗人思飞的感发,引发欣赏趣味而遨游其艺术幻境了。“顶门开窍更神通”,好一句藏半蕴半的诗语。“顶门”,应是形容塔顶,而用来写亭子的顶。“开窍”有启发、感应之意。“神通”借佛家语,即神妙的功能。这一句写出了围亭在塔顶上辟一圆洞门,通向高空,而具有与神灵感应、妙合无垠的神奇功能。既描绘出围亭的特殊形态和空灵之势,又写出它的神妙功能和引人入胜的魅力。而这与诗人当时的情趣、感受是息息相通的。末句“物初未入诗人眼,谁信无心物得通”两句,曲折深婉,含意丰富。“物初未入诗人眼”,表面是说景物未入诗人的眼睛,而其实则是诗人已进入景物之中;“诗人无心物得通”,表面上是说由于诗人的心灵无所用而自由,本无意匠灵巧,其实是蕴含了恰恰蕴蓄在意中不得表达的艺术匠心的隐义在其中,表面上乃纯是对物的描摹的简洁朴素的写实文字——初始尽意的变化句型然而就这么一副经过侧面陪垫衬拂所再还书词语轻灵跃动的形式,已隐然透露出诗人的“无心”之妙了。它暗示了景物的呈现与诗人的感受的契合相通以及诗人与景物的浑然合一。诗人把他的情趣感受巧妙地融化在景物之中了。这两句诗恰好也正是张镃围亭诗艺术上的一个特点:善于融情入景,使景物活灵活现地焕发出诗人的情趣和感受来。这正是张镃围亭诗之所以具有灵动活脱、意趣盎然的艺术魅力的一个重要原因。
这首诗用词准确生动而富有画意,富于想象和艺术情趣。它不是对围亭作呆板的实景实物的摹拟,而是发挥艺术想象和情趣进行再创造。它把景物与诗人的感受、情趣融为一体,达到情景交融、浑然合一的境界。这正是张镃围亭诗艺术上别具一格、引人入胜的地方。通过这首诗我们也不难看出张镃作为南宋有名的能书画、善于文艺创作的名园艺家、能诗擅词的艺术家的多方面的艺术才能和造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