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张镃
谏鼓招言事蔑闻,昧时自鬻更纷纷。
胸中著许堤防策,不救危身肯济君。
读韩非传
宋 张镃
谏鼓招言事蔑闻,昧时自鬻更纷纷。 胸中著许堤防策,不救危身肯济君。
文人爱好政事、著书立说的固然有不少,可他们的想法多半是为着一时的缓和而非实际的治平,和这样的人认真打交道就容易得很。事情多了去啦,也没见他讲起一套又一套大道理的韩非虽然一时所为受到诋斥,后世偏传说他精纯的文学才情与行政手段;被那些讥议者闻知,还不足引以为荣。据称他的传世作品还有几部,可没听说曾有人拿来传阅品评。只可惜那篇传记把他的生平记载得含糊不清,甚至韩非是否真有其人也不得而知。这议论尽管也见仁见智,可他这一辈子可就糟透了。
前两句“谏鼓招言事蔑闻,昧时自鬻更纷纷”,点出了韩非一生所遭遇的两大难关:一是言事的勇气,二是识时的明智。“谏鼓招言事蔑闻”,说的是他主动设立谤鼓,希望听到臣民的批评意见,却没有人响应。韩非所处的时代,正是战国末年秦国兼并六国、统一在即的时候。一个统治者具备有容纳臣民的意见、为政以德的胸怀,是一件很难得的事。韩非提出这样的要求,说明他具有一定的识见。然而他苦于无人响应,足见当时秦国上下君臣上下蔽塞之甚。这正是法家学派所深切痛恨的秦之政治环境的恶劣。“蔑闻”二字,表现了韩非内心的痛苦。“昧时自鬻更纷纷”,说的是昧于时局、轻身自鬻于名利场中的事。韩非是韩国诸公子之一,由于韩国日益衰败,他才抛弃了那种养尊处优的生活,来到秦国以求施展自己的抱负。他先投靠老同学李斯,并通过李斯拜入荀子门下学习“刑名法术之学”,后来成为战国末期有名的政论家和思想家。但当时秦王政刚刚铲除丞相吕不韦和宦官嫪毒,正准备亲政,他对于来自各方的游说之士还心存疑虑,因而韩非来到秦国后,虽然得到了秦王政的礼遇,但始终没有得到他的信任。他曾多次上书劝说秦王施行法家的治国之策,但都未被采纳。后来李斯妒忌他的才能而进谗言诽谤他,终被下狱毒死。“自鬻”句反映了韩非身不由己的苦衷。
后两句“胸中著许堤防策,不救危身肯济君”,表现了韩非的内心世界:他胸中确实有许多治国安邦的策略,但因为不能为昏庸的统治者所容纳而不能得到施展;他之所以不离开昏庸的统治者另找出路(“肯济君”),是因为他希望自己的治国良策能够为昏庸的统治者所采纳;而他之所以苦于无人为他扬名立万,则是因为他对君王的昏庸失望已极。“胸中著许堤防策”反映了韩非具有政治远见。“不救危身肯济君”,则说明他具有勇于献身的精神。韩非子在政治上主张改革,渴望实现统一;但是他在人生道路上却尚未醒悟到人生事业的真谛:有志向却没有现代的知识能力可以发挥;想从政却没有可行的政治蓝图;有了归隐遁世的念头却找不到可行的出世之路。这些都是悲剧人生道路上许多无奈和迷茫的一种体现。“决塞流门将特达兮,是非孝友孰能至斯!”古代诗人虽然常说为了君王的治理可以“饥餐王食、渴饮王浆”,甚至可以忍受一切痛苦;但这些诗句常常是在一些歌功颂德的文学作品中才出现的。然而在现实中如韩非这样在文学才华与政治手段上都相当精纯的人去献身事业去忠君报国的事毕竟为数甚少!就文学才能而论其成功之处也不如魏文帝曹丕;就治国才能而论更是毫无用处;若仅作一名大臣充其量也不过能恪守本分而已;一旦形势有变还会为虎作伥而出卖灵魂呢!所以说人生路上的迷津常常是一些无可奈何的事情:你不愿意做的往往是你必须去做的;你既愿意做又能够做得到的却往往是难以如愿以偿的!这也是许多人发出“恨多作数年人”慨叹的原因所在吧!
从诗的主题上看这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