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张镃
若个大圆镜,处处山河影。
谁谓懒拙翁,而能作斯景。
繄予说是语,未免胪窥井。
若解目前机,水应言不领。
下面是《题画云山团扇》的现代文译文和赏析:
团扇上画的是一座云山,一片空灵。张镃称这画面为大圆镜,是对山水如镜的固有比拟的运用,但这画不是“界画”,没有任何固定物像可取,自无定点之弊端,当是对宋元以来“无边墨”技法的借用,又带有明代浙派山水的影子。张镃题诗称其“处处山河影”,实为点出此画最为突出的特点,那空灵的画境处处反映出山河的影子,既有多样性,又有统一性。这正是画家所要表达的意境。
诗中“懒拙翁”显然是作者自指。这位自称“懒拙翁”的作者,在画上表现出了如此空灵的意境,令人不得不佩服他的艺术才华。他称自己“而能作斯景”,似乎颇为自得,但马上话锋一转:“繄予说是语,未免胪窥井。”意谓如此作画实为巧言。因为他在前一句以自己天才横溢来形容这幅画作,只不过是为了引出后一句批评自己的话语。在张镃看来,真正的艺术是不求形似、不拘成法而能表现出生动活泼的意境的。
他进一步指出:“若解目前机,水应言不领。”此二句是针对一般俗人欣赏绘画的习惯而发的。一般欣赏绘画的人往往只注意画面上的山水景物,而很少注意画家所要表达的意境。如果画面上所表达的意境是十分生动的,他们也往往只从表面上加以理解而不能真正领略其中的奥妙。张镃称“若解目前机”,似指观赏者应该了解画家所要表达的意境和所要启示的生活哲理。“水应言不领”则表明他并不把一般俗人的欣赏习惯和方式强加于画家自身之上,因此下笔着墨时常随性变幻而出新意。这反映出南宋后期文人士大夫中相当流行的对艺术的观点与风格趣味的趋势,表现出清奇潇洒的士人气节及诗歌风气等积极面。此二句仍是劝导观赏者应懂得欣赏画中的意境,而不是只停留在表面的观察上。
张镃在此诗中运用了丰富的比喻手法,既有对画的直接描绘,又有对欣赏习惯、艺术观点的阐发与批评,使诗意表达得曲折而生动。此诗虽题为“题画云山团扇”,但主要目的似乎并非在于介绍这幅团扇画的内容和特点,而是借此抒发自己对绘画艺术的见解。
总的来说,《题画云山团扇》是一首富有哲理意味的山水诗,它以团扇为载体,表达了作者对山水画的独特见解和对生活哲理的领悟。在诗意上体现出一种高远、清新的士人气节,对于当时绘画艺术的发展和欣赏习惯的变化具有积极的启示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