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张镃
路转斜桥似梦醒,拥衾摇兀亦身轻。
知期岸鹊如相语,匿笑隣翁欲斗迎。
见处青山还委麽,遮回居士太獃生。
矮篱半路寒扑树,新种浑如旧种成。
归南湖喜成
转过斜桥春梦醒,怀抱乍宽身较轻。 邻翁匿笑迎鹊语,两岸青山步步生。 种树封篱居士懒,矮篱扑树已冬深。 小园肯许闲留赏,相与醉吟生意心。
这是一首写回归南湖的喜悦之情的诗。诗人笔下的南湖,宛如一幅清新的图画,令人心旷神怡。首句“路转斜桥似梦醒”,写出归途中的感觉,曲折的桥道,仿佛梦醒之后,眼前展现的是一幅新的景象。次句“拥衾摇兀亦身轻”,寓景于情,偎拥衾裯,摇曳不定,感觉轻快。“身轻”二字是诗歌形象的一部分,而且很有力度。它写出晨起外出时身心俱轻的欢悦之情,跃动的阳光也在心情的感染下颠簸跳动,飘絮的游丝也在动态中被勾描得舒展轻盈。
三四句“知期岸鹊如相语,匿笑邻翁欲斗迎”,将笔触转向了自然。喜鹊报喜,本习见不奇。这里妙在诗人赋予它人的语言,“如相语”,十分传神地描绘出人与物间的默契和互爱,物情知人意,对人欢以迎。邻翁欲迎诗人,也通过“匿笑”摹状出他那掩饰不住的兴奋之情和儿童般的稚态。物情如此美好,诗人回到南湖的心情自不待言了。
五六句“见处青山还委麽,遮回居士太獃生”,由陆游“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一联名句,可知青山绿水在诗人的眼中看来,宛然如笑,“委麽”是笑的样子,“獃生”是十分、非常的。满山芳菲、百鸟啼鸣在笑脸相迎,“遮回”一词更是灵光熠熠。掩映着一幅诗意的图画、天然的境界使久客于外的诗人增添了许多安乐欢慰;山又归来相见的角度平添亲切自如;忧虑虑无归处的人事移易不定的感叹和顿然消失;感情上的相对自由化也使人顿时精神为之一爽;再者绿水青山皆如笑脸欢迎人客至如归的融洽和谐更带有极大的感染力使一切冰释前嫌化为乌有连天地山水都仿佛欣欣然换了人间真是除却巫山不是云呀!最后两句“矮篱半路寒扑树,新种浑如旧种成”,描绘篱笆被寒风吹得扑打树梢的情景。新种之树浑如旧地长起来了,物是事非的对比反差给归南湖带来了多少安慰和欣喜!
这首诗的意境和构思似乎受到陆游《游山西村》一诗的启发和熏陶,然而诗味隽永各有特色。如果说前者的艺术境界是雍容、旷达、浑融、淡远的话那么张镃这首诗则清新、秀美、流荡、活泼。前人称张镃为“词章大家”可谓当之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