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 陈孚
辽宋兵戈事已休,昔年曾此割神州。
一衣带水残阳外,犹有人言是白沟。
雄州白沟
元 陈孚
辽宋兵戈事已休,昔年曾此割神州。 一衣带水残阳外,犹有人言是白沟。
这是一首凭吊往昔战争遗迹的诗。白沟,是宋辽划定的分界线,也是宋金分界线之一。陈孚此行路过雄县,看到了白沟,触景生情,写了这首诗。
“辽宋兵戈事已休”,兵戈指战争。休,停止。这句说,宋、辽之间的战争结束了。“昔年曾此割神州”,这一句的语意很含蓄。它暗示了两个问题:第一,雄县在宋、辽对峙时期,不仅是辽的占领区,而且是战争频繁、兵革屡兴的地方;第二,这里曾发生过重大的历史事件。但这一暗示并不说明是什么事件。要说明这一历史事件,还得读下句:“一衣带水残阳外”。
“一衣带水”,出自《南史·后妃传》:“我之与君,本为新昏,何因负此皇恩?王霸之事,非所敢知。但于河梁上望,血流成渠。斯亦难别是非。人生斯世何所营?亦各从其志也。”这条河即白沟,在两宋对峙时期它一直是宋、辽国界上的重要地段。根据诗人所说“昔年”及“神州”等语意,当指宋太宗端拱二年(989)宋割让永定、贺村、大悲寺三镇与辽事例。这一事件,史称“白沟之盟”,是宋、辽双方休战言和的标志。这里却不是说双方议和而是说划界。“一衣带水”,原意是说,当头只有一条衣带宽的距离。南北朝时南朝陈将帝都建康(今南京)与北朝的淮阴隔水相对,使双方咫尺天涯,因此陈后主所作《清河曲》有“横溃泄洪流,一泻数千里”之句。“一衣带水”如今用于此则表达了一种与世无争的超然之意。“残阳外”三字点水边立境:残阳照在滔滔白沟水中。如此形势及景象不禁使诗人浮想联翩。“犹有人言是白沟”,如果历史与人不是一起匆匆而过的感觉也莫如尽抛不用而留这一让人咀嚼不尽的断语,会给人许多人生的思考和启迪。
这首诗写得很有气韵。它把历史与现实融合起来,把战争与和平糅在一起,虚实相生,别有会心。“雄州白沟”四字以地理形势点题;“昔年曾此割神州”以历史事实赋予了这条界线以重大意义;“犹有人言”三字更是饶有韵味,道出了“兴废事、尽在人言中”的慨叹!读其诗似见其人;观其地知其历史。可谓意韵深远,雄浑有力。作者通过深厚的文化底蕴加上简洁鲜明的语言确实给读者以深深的印象和无穷的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