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 谢应芳
芳草青青路欲迷,白头有客共扶藜。
吴田半没桃花水,辜负春风布谷啼。
野步
芳草青青路欲迷,白头有客共扶藜。
吴田半没桃花水,辜负春风布谷啼。
谢应芳这首诗,写的是春末夏初的景色。作者老来失意,家居闲散,扶杖出游,本是随意走走,不想路遇美丽春色,产生了浓郁的诗情,便信步走去,沿途风景中包含着他的身世之感。
“芳草青青路欲迷”这句看似平叙景物的句子,实含有诗人无限的欢喜。因为他看到路上的野草长得多么茂盛,一片葱翠欲滴,又长在这样一片寂静无人的地方,所以使人感到景色会如此迷人。这是在描写景物中包含喜春的感情。
“白头有客共扶藜。”这位白头发老人家,原是诗人自己。他手扶藜杖,兴致勃勃地漫步在绿肥红稀的郊野。这是他触景生情,感伤年华已逝。但作者没有把这种感伤埋没在哀愁里,而是化成一股生活的热情。尽管年老失意,他还是乐观地迈步向前,走完人生荒凉寂寞的道路。这是他在感慨之余激励自己。
第三句写的是吴地田湖的景色变化,带有悲怆的幽默感。“吴田半没桃花水”,这个“半没”两字很有分量。前一句“吴田”,后一句“桃花水”,这里便寓有作者对时世、人事的深沉感慨。盖原先的水乡田湖、泽国江乡已被莽莽的黄尘染上一层浓重的“文明”颜色了(这句所以像议论),作者的诗句便自然而然带上一种特有的悲剧气息,即在苦笑、愠怒之后燃起不屈不挠生活的激情,至于嫩绿新红的自然景物反倒起到映衬、点缀作用。但拈出“青青”中的“青”字与“红”字作一联想,“白首扶藜”的诗人形象与春意盎然的景色融为一体了。
诗到结处:“辜负春风布谷啼。”春天催生万物,象征着希望和新生。“布谷啼”是春天的声音,象征着大地的耕耘和劳动。“辜负”两字透露出无限的伤感。老人在春风中听到了布谷鸟的啼声,深感光阴无情,“树欲静而风不止”,更加觉得年华如箭,只有付诸长叹。这首诗虽然是一首伤春诗,但其中透露出诗人积极用世的精神和豪迈气概。在悲不随己的时代变迁中仍然有所作为,不甘沉沦。这也许是本诗的主旨之所在罢。
现代译文:
野外的路上绿草青青,茂盛欲滴让人迷路难辨。我与一位白发的老友信步而行,手拄藜杖不觉疲倦。吴地的大片农田已为水泽之地,只能听到杜鹃啼鸣声声;也真辜负了这大好春光催生万物的殷切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