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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 李白
平林漠漠烟如织,寒山一带伤心碧。暝色入高楼,有人楼上愁。
玉阶空伫立,宿鸟归飞急。何处是归程?长亭更短亭。
烟织的归途
平林漠漠,烟如织。这烟不是农家炊烟,也不是山间雾气,倒像是从地缝里渗出来的愁绪,一层层地缠绕在树梢上。那寒山的一抹碧色,看着也教人伤心——不是寻常的伤心,是那种明知无望却还要望的伤心。
暮色爬上高楼时,楼上的人便显出来了。他站在那里,仿佛已经站了一千年。玉阶上印着他的影子,比他的身体更沉重。归巢的鸟儿掠过天空,翅膀拍打得那样急,像是怕赶不上什么似的。
这人望着鸟儿,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归程在何处?这问题在他心里盘旋,像那些不肯散去的烟。长亭接着短亭,短亭又连着长亭,无穷无尽地排列着,一直延伸到目光不能及的地方。这些亭子,每一个都像是终点,每一个又都只是起点。
他站在高楼之上,脚下是玉阶,眼前是烟树,心里是归程。这归程,说远也远,说近也近,远得要用一生去走,近得只隔着一层烟霭。但烟霭背后是什么?是家吗?是故乡吗?或者只是另一片平林,另一座高楼,另一个站在楼上发愁的人?
鸟儿归巢了,暮色沉了,烟更浓了。长亭短亭在暮色中渐渐模糊,最后只剩下一个轮廓。这轮廓,像极了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