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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舒岳祥
少日从军辉绿滕,如今一室与云朋。
低眉深才车中妇,背俗空悬木上罾。
保幸传衣归六宜,莫忘受记出燃灯。
相期何止诗篇事,大节无城誓饮冰。
这是一首颇见思想的酬唱序言。这是一段真切的人生的鉴析与阐述。“从军”,人,按诗题说即是从宋朝的疆战场撤归了的少年书生。抽身反顾中原沦陷已久,“誓饮冰”,够坚决的;但不是有意拔刀而起与黑暗拼命,却又自愿落脚田园。“车中妇”,触己则如小黛娘初会杜子美而有“何时一相见,再话家常恩”(《同山东李司空赠衡阳妓》)的奇想那样;“木上罾”,则是用此行便于企望搏一缕时运与以便辛勤织布以期改变眼前寒俭的家况,无论多么窘迫也不打算放弃努力。车中妇,是一个旧时代的社会问题,而木上罾则正是这一社会问题的实物写真。诗人在这里阐述了一个道理:社会问题的解决,不在于武力而在于生产劳动;这比那些单纯呼吁武力的诗人高明得多。这是诗人的真思想,不是应酬之作。至于艺术性上这首诗更有一个显著的优点:气势不凡。“少日……如今……”八字括尽半生变迁,言尽意不尽。真如云步空廊,何其流美!对联比兴深微,意境淡远而决非马于黄沙可比。“保幸”二句是诗人对友人的谆谆告诫,也是诗人自己的自我鞭策,更说明诗人不是一般酬唱之意,而是有深怀的。
现代文译文:
年轻时跟随军队,如今安居一室,与云朵为友。低眉深思如同车中妇人,背离世俗悬起木上罾。幸运的是跟随佛祖回归故乡,不要忘记受记出世的佛法。相约何止于诗歌之事,大节无悔誓如冰水之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