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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米芾
水月光华动不风，寒增绿柳露滋松。
西山夜色无人唤，直透疏帘翠一重。
古人题诗多以眼前景物为题材，此则把月亮当情与人交流，立意新颖。头两句就“动不风”三字，轻轻点出月亮动人可爱的原因——天下大乱，江湖之间（长安在渭水之滨），居然能有如水月光明、绿柳扶疏的境界，不但是人生乱世中的一大安慰，且更显得作者胸襟的寥廓。所以一经交出，就令人感到不费力气而自然地贴切生动。第三句的转折，便蓄意要与刘泾商量一件大事。“西山夜色无人唤”，虽然简朴，却很惊人。因为这是有隐喻的。作者用月色的无唤而来自喻自己有如明月，不愿做乱世的奴子，要光明磊落地去寻求归宿。这种比喻是和杜甫的“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同一机杼的。
尾句更是发人深省。从“无人唤”三字来看，似乎作者对于世事已完全灰心、无意留恋。其实则不然。他是故意表示一种高洁不凡的态度，反衬自己虽然到处无牵挂，但行动却异常坚决。“直透疏帘翠一重”，写出“透帘月色之浓，似有翠重之感”。“翠一重”三字用得奇俊。既代表帘外之翠色，也代表自己爱翠之情，还可能是泛指人间万象之色。“一重”两字很有分量。此翠字是动词而非名词，在修辞上叫“当句对”。它在结构上与上下文都能配合无间，音调上也使一个平平常常的句子充满动势。这种句子往往出现在抒情诗中来表现诗人感情上的起伏。
此信写得“情”“诗”“书”三美兼具。首先是“情真”。它是一封倾诉心声的书信，写得十分真挚动人。其次是“意新”。许多诗句往往不经过分析思索而出于灵感偶然得之。此诗从月色动人的实景中翻出新意，又于新意中曲折地表达了对于乱世的感想和向往。最后是“语美”。诗人善于抓住事物最动人的瞬间，用笔轻松自然地表现出来，饶有韵味。
译文：
月光下的水波闪动着粼粼波光而不为风动摇，那堤边肥壮的绿柳在月光下更显得苍翠欲滴，生机勃勃。那西山朦胧的夜色没有人去惊扰它（月亮），它独自静静的洒下清辉一重重翠绿的光影透过那稀疏的竹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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