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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米芾
劳生奔走困粗官。揽镜鬓毛斑。物外平生萧散，微宦兴阑珊。奇胜处，每平阑。定望远。好山如画，水绕云萦，无计成闲。
诉衷情·劳生奔走困粗官
米芾
劳生奔走困粗官。揽镜鬓毛斑。 物外平生萧散，微宦兴阑珊。 奇胜处，每平阑。定望远。好山如画，水绕云萦， 无计成闲。
这首词上片写作者担任小官时的生活状况和牢骚情绪。开头两句，将自己一生中这一时期的活动情况，概括地加以道出。“劳生”，活是劳苦的意思，照应词题“奔走”。作者一生仕途坎坷，多次调动，身不由己。“粗官”，不事权贵的闲官，说明作者对所任的官职不大满意。这里，“奔走”的是“官”，“揽镜”的是“鬓毛”，“斑””字刻出无可奈何的意味。“物外”，指世外，超脱于尘世以外。“平生萧散”，是说自己平生为人萧洒闲放。“微宦”，犹言小官。作者在《初去滕岳》诗中说：“薄宦游兹县，清谈得几人。”可见其厌倦做官的心理。这几句领起的“奇胜处”等两句，就是表达这个小官署的幽美和作者居停的情趣的。“平阑”，是平整栏杆，使栏杆不在碍足之义。说明此处很幽静。抬头“定望远”，见到“好山如画”。“水绕”，承上句之河，“云萦”，承上句之径。一个“如”字把“好山”与“画”的关系表达得十分亲切。结句点明题旨，抒发感慨。“无计成闲”，即不失对闲散生活的向往，点明题中之“穷”。然而，“奔走”“劳生”，又有什么办法呢？作者一生处于“乱中归去后，丝管略为开”（《满庭芳·忆来三首》），朝廷日薄西山，积贫积弱之势已成，士大夫中有些头脑的人也不能不随着世风日急凋败，其政治抱负自然是难以为国的，可是报国无门的感慨油然而生，也无怪乎其要抒发一通牢骚了！这个结尾化板为活，油然不尽。 词与苏轼风格似，如其笔下圆转流畅。若联系苏轼自己的生平等谈词风格更相通，《苏东坡集》后记论词风有此来源：问近岁词手孰为第一？答曰：致辞流丽者固甚众。至于沂上游神会通气象为快，则莫有敌襄阳（孟浩然）、颍川（谢无逸）也。“‘神会通气象”云云正合此词之气格。
下片承上片结末二句转而抒发自己向往自然山水及归隐的情致。“成”字回应了过片的“奇胜处”，“成闲”二字把作者向往自然山水的心情及倦于为官的情怀都写活了。此词结句富于含蕴。表面是赞美江山胜景之美妙多姿──“好山如画”，实际这里蕴含着作者理想抱负无法实现却寄情于山水之间的苦闷心情，表现了词人自我意识的深度和思想的执著。现代文人中也多有这种情况：不是通过正面竞争而一展所长，而是寄情于山水以抒解郁结的情怀！当然有时并非无奈与无助，而是潜意识中的悠然！这也许就是自然山水之魅力吧！读完此词使人感到既沉闷又旷达！这也正是这首词具有艺术魅力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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