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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米芾
九江有奇石，趺岱而嵩头。
巨灵藐一擘，嶕峣忆三休。
屹嶪禀异质，嶒崚谁刻镂。
百叠天巧尽，九盘猿未愁。
阳壁宜产芝，阴崖谅潜虬。
危颠方坛结，玉秘金泥脩。
垂手探杲日，朱轮运沧洲。
一尘具一界，妙喜非难求。
心欲蹑赤霄，八极皆部娄。
况兹对众物，其致一揆收。
啑啑分别子，交戈舂其喉。
砚山宋米芾掷砚成山/《砚山》/庚桑子此石山并奇。汝足於斯供登临，头触摩挥傲形骸。以我才能被古愚，定交千岁付乔森。 于其崇矣遂名砚，便面版荡俱山襟。无端我有元规癖，五岳扶植拄斗心。君看大禹祭文祖，亦动春秋属王心。世变所聚固多奇，怪事观止谁能为。人但服此丈六神，兀兀高插苍崖垠。几载长居物外群，知其有灵能不驯。试言指爪拂云烟，便觉山灵亦飞神。吾诗虽拙思清苦，要自名高世稀有。米老知心在穷溟，欲与乾坤为伴侣。
译文：
九江有奇异的石头，形状如山峰凸起，巍峨高耸，犹如嵩头跌坐的趺石。就像巨灵神一擘将三山捏在手中一般神奇。这座屹嶪之石禀赋了不凡的质地，其高大险峻仿佛谁刻镂而成。其山巅仿佛适合生长灵芝，幽暗的崖壁则似乎潜藏着蛟龙。其险峻的顶端好像要与方坛结邻，令人惊奇的是山巅仿佛有着玉石、黄金装饰而成的碑刻秘宝。探手抚玩这峭立山峰上的太阳，就像持珠瞻仰红轮于碧落之间；然后去九州中各处观览，仿佛它能把整个世界都装下。奇妙欢喜之事并非难求，我心中想攀登那赤色的云霄，八极之外皆是我心胸之宽广。何况能与这些奇石众物为伍呢？它们所具有的品质和特点是一致的。那啑啑分别子更加神异莫测，它们在向我摇动着头上的牙齿而自矜地唱着歌呢。
此诗构思奇妙,颇能令人产生无穷联想。九江奇石居然赋予灵性,变成为神异的砚山,由实景上升为虚景,具有无穷意境,此是第一奇也;将石拟人,对“砚山”尽情地夸赞与神化,更是不可思议,此是第二奇也;从精神、品格、诗思等角度对米芾自身进行评价与发挥,而又运用丰富的想象和生动的描绘将砚山及米芾的外在形象、内在品格及精深才思融为一体,如临其境,如见其人,此是第三奇也;以砚山为“伴侣”,与乾坤为伴侣,将人与物、人格化,别具情趣,此是第四奇也;而将“砚山”比作米芾本人,以“丈六神”喻米芾的才情,以“八极”喻米芾的胸襟,更是妙不可言,此是第五奇也。 总之,此诗构思奇特,想象丰富,意境深远,别具情趣,令人拍案叫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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