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刘子翚
雨余陂水平,徙倚聊一望。
归云淡欲无,宇宙何清旷。
吾心游太虚,聊寄此亭上。
原文 雨余陂水平,徙倚聊一望。 归云淡欲无,宇宙何清旷。 吾心游太虚,聊寄此亭上。 译文 下雨后小山包的溪水上涨,平坦如镜,我在这里停留倚栏远眺。 天空中游丝般的云彩,淡淡的,好像已全然消逝不见了,大自然显得如此清新旷远。 我的心已经飞到那无边的宇宙中去了,也只好在这亭子上抒发我的情怀。
赏析 《意远亭》的题目很富于诗意。刘子翚用“意远”来形容亭子的意境,它既包含有超脱尘俗、淡泊自远的意思,又有诗人在这里所寄托的情怀。作者在另一首诗中说:“我来营一廛,复构意远亭。”可见建亭之处就是他的家园,也是他吟风弄月、抒发情怀的好去处。正因为如此,对亭子的建筑和赏景也就写得别具一格。 上片写景。作者在细雨初停的小园里,凭倚亭台远眺。“雨余陂水平”开篇点题。“雨余”,说明下得已停。“陂平”,指雨后小山包上的溪水平静。一个“平”字将雨后特有的宁静境界描绘得十分准确传神。“徙倚聊一望”是说他在亭中来回走动,举步徘徊地远望。“归云”,在这里指天上的白云。“欲无”,是说淡淡的云彩已变得很淡了。末二句是说宇宙在大自然的雨后显得如此清旷、寥廓。“何清寓”的“寓”字十分蕴藉隽永。“欲无”和“何清”相对仗,有反差而有抑扬,使人容易想象那极轻的、淡云渐退而高远无垠的宇宙,体会到这时的作者陶然闲放、飘逸畅神的心境,暂时忘却自己的处境和情怀。上片所写作者对自然美景的流连忘返和沉醉,是以“聊寄”表达的,表现了作者的雅致和闲放。 下片抒情。“吾心”句表明自己的心游于无何之境,作者与大自然冥合为一体了。“太虚”,本宇宙本源之义,常被用来称扬宇宙的无限。“聊寄此亭上”中的“此亭”即意远亭。一个“聊”字说明观照万象的心境不过是暂且放下心灵的重负而已。这是作者当时处境的流露:有家不能归,只能寄情于山水之间。但一个“亭”字的名实本身却具有孤寂、凄清的因素,此刻更显得它与周围环境的疏远。下片四句描绘了自己此时此地的所见、所思、所感。情、景、理融为一体:孤寂之亭成了作者栖息的港湾;心游太空,放浪形骸于亭上的心情得到了体现;宇宙如此之大是启发人们于“有形”处求“无形”,将此物我、主客之间归之于无何有之乡的妙悟之理。作者的哲理也正体现于此。总之,这首词中情景交融、物我之间、主客之间已达化合为一的境界,构成一种艺术的境界。该词与作者另一首词中所写“何时重到花开年,前度梅花玉一栏”、“行遍人间春正满”相比可见宋人写过多次前人写过的思想情感并用同样意象写的情形,同时也更能体现出宋代士大夫从经济地位到文化修养所带来的志趣高雅超凡脱俗的文化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