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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刘子翚
戏马英雄安在哉？閒因九日上崔嵬。
步穷岩壑身忘倦，望尽乾坤意始开。
已向晚风伴落帽，可无新菊共浮杯。
佳时及早须行乐，老境侵人咄咄来。
九日登北山
宋 刘子翚
戏马英雄安在哉，闲因九日上崔嵬。
步穷岩壑身忘倦，望尽乾坤意始开。
已向晚风伴落帽，可无新菊共浮杯。
佳时及早须行乐，老境侵人咄咄来。
这首诗是作者晚年隐居中，重阳节登北山时所作。九日登高，饮酒赋诗，是古代文人的风雅传统。诗中作者以戏马的英雄自比，表示重阳佳节要登高临胜，开怀畅饮，吟诗遣兴。全诗写得很有豪气。
首句“戏马英雄安在哉”，作者以戏马之英雄自诩，看似豪情满怀，实际上却隐藏着无限的悲凉。因为作者深知，历史上那些叱咤风云、不可一世的英雄人物，如今都不复存在，只有登上崔嵬的山峦，才能使自己从世俗的烦嚣中摆脱出来，而领略到自然之美的超凡脱俗。所以次句“闲因九日上崔嵬”就显得很有意义。刘子翚是个隐士，他出仕为官，主要是迫于生计，并非由崇高的志向和热情。长期宦游的生活使他体验到“贤者不可令虚度。”因而他隐居后注重起居注、饮食、服饰等方面的养身之道，服食炼气之类的健身方法，“至今孝弟忠信皆出我儿子一念”（《柴丈人家记》），常常策杖独立、洋洋自得于岩壑风月之中，“衣袂暂一丹青宠（描），他日鸡林贾客疑”。（《题画》）重阳佳节，正是菊花盛开之际，诗人登高临胜，看到落帽醉笑的晚风，不禁兴起浮菊共浮杯的雅兴。于是引出了末两句：要把握住美好的时光及时行乐，因为岁月不饶人，不久便要到垂暮之年啦。
“佳时及早须行乐”，这是诗人经过深思熟虑而得出的结论。刘子翚在《宋史》中本传中曾说：“翚天资卓逸，不乐仕进。”这句话颇值得玩味。刘子翚生于北宋末年乱世之中，自幼即受家庭环境的熏陶，“生七岁而父殁”，不得不“负土成坟”（《祭亡父文》），备尝艰辛。青年时代在宦游中又目睹了战乱带来的惨景，使他深感人生的短促和无常。因此他养成了爱好清谈的习惯，“退学空疏”以“养心洒落”（《柴丈人衰荣用答仇山村先生》）的养生之道确乎是他不倦的精神追求。然而他毕竟是个诗人，“百年几许青如发？一室中间静似山”（《题张道辅所居》），他从“静”中得到了精神的慰藉。“佳时及早须行乐”这句话就是从“静”中得出的结论。“佳时”二字一语双关：既指重阳这好时光应及时登高玩赏，又暗指生活中的“佳时”，即青年时代。作者言在此而意在彼，这是很耐人寻味的。同时刘子翚反复强调要及时行乐，并非是为了贪图享乐，而是出于一种对年华易逝的紧迫感。“老境侵人咄咄来”则正是这种紧迫感的自然流露。诗人在《九日登北山》中写道：“人间何处最清景？罗浮远在城南闉。”他在这首诗中又写到：“望尽乾坤意始开。”这表明他内心所追求的超脱尘世之清景仿佛只在远离尘嚣的地方方可寻见。
当然重阳节是登高饮酒的时候，这一切都有助于开怀畅饮、抒发豪情。“步穷岩壑身忘倦”，这句写的正是诗人兴浓神逸的情态。“及早”二句更是力健警策之语，使人仿佛看到诗人老当益壮、自强不息的精神风貌。这首诗的意境较其《九日置酒》一类作品为高远而深沉。它所表达的既是诗人对年华易逝的紧迫感，又是他对超脱尘世的向往之情。这种向往又并非消极遁世之意象所表达出来的，而是通过诗人那自强不息的精神风貌体现出来的。宋代另一诗人曾几曾有诗赞刘子翚及时行乐的思想为“真率之谈”（《题刘正之诗卷后》）。这说明刘子翚这一思想确实很有感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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