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 张说
林间艳色骄天马,苑里秾华伴丽人。
愿逐南风飞帝席,年年含笑舞青春。
桃花园马上应制
林间艳色骄天马,苑里秾华伴丽人。
愿逐南风飞帝席,年年含笑舞青春。
此诗原题为“应制”,为应皇帝的诏令而作。所以这诗对景咏怀,是一首应制诗。既然是应制诗,就得揣摩皇帝的心思。诗是奉和“圣德”之作,则应颂美圣德。写景,则是为写情作好铺垫,将那艳丽娇媚的桃花形象,附丽到皇帝身上。在奉和应制诗中,以附丽自然景物来歌功颂德是常用的手法。首句说“林间艳色骄天马”,“林间艳色”当指园中桃树一枝盛开桃花,“骄天马”是将桃树与御马相提并论。有名的良马,“照曜欲星河”(庾信《竹杖赋》),而桃花照映下如星似锦,也自有一番丽姿媚态。第二句说“苑里秾华伴丽人”,此“秾华伴丽人”即指园中桃花盛开,与游园的丽人作伴。“丽人”则指皇帝及嫔妃。这两句都是以花拟人,实写皇帝游苑赏花。从字面的意思中,也可以看出皇帝是众星捧月的中心人物。
前两句从苑中桃树着笔,那么全诗的主体部分即应描写桃花了。后两句即写“愿逐南风飞帝席”的桃花:“愿逐南风飞帝席”二句,是从《诗经·国风·溱洧》“溱与洧,方涣涣兮。士与女,殷其盈矣。女曰观乎?士曰既且。且而夫游也,春也!女乐风起而使人人皆自欣娱,于是相将而往游焉,执手相祝,含笑而语”,化用其意。“逐南风”即随风吹起,又切“苑里”(苑中)之意。“飞帝席”即飞入皇帝的宴席间。“含笑舞青春”即含笑跳起青春之舞。桃花随着南风飞入帝室宴席之间,桃花含笑在春风中舞动,一似妙年之舞,二喻君王伴丽人而乐也。这是全诗的主旨所在。这四句很明显地体现出古代文人赋桃的常见套路:一是将桃神化;二是借对花的美饰来取悦帝王;三是寓君子之志。因为君王心有所乐,于是作诗多喜欢桃,便往往要写桃,《文选》李善注引《谱曰》说:“文王(周文王)游苑囿而见桃花。”正是这一模式的证明。然而“年年含笑舞青春”一句又将读者引向另一番意境:桃花含笑迎春舞,人亦含笑舞青春,那么是怎样的青春年华呢?据《旧唐书·张说传》记载:“说与苏颋同为修文馆学士,于时后主(李隆基)每宴宾客,赋诗自欢。说恃才放逸,有迁就之隙。”那么这首应制诗便可能别有深意:一是暗刺张说恃才傲物、不拘小节;二是说君臣同乐;三是说君臣协和、政通人和等。这便见作者的笔力之深了。全诗题为“马上”,因此虽然用语矜炼、格调明快、别有寄意和寄托(并非直白地说出),仍给人一种美感享受和积极鼓舞的力量。
今译:桃园间桃花娇艳艳似天马奔驰,园内簇簇盛开的桃花相伴佳人。我愿随轻柔的南风飞入帝王的宴席,每年春天都含笑飞舞在青春的宴会中。